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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喜歡學校的氣氛,也知道企業里一樣有複雜的內鬥,但是他更渴望的是能發揮才幹,作出成果。

關肅文有一句話說到了林知夏的心坎上。他雖然年輕有才,但是他也禁不起蹉跎。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林知夏的沉思。

「小夏,你在哪裡?」盛朗的聲音低沉喑啞。

「還在西三環這邊。雨太大了。」林知夏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怎麼了,小狼?」

盛朗說:「剛才姨婆家的大表哥給我來了電話……小夏,外婆走了……」

第77章

郊外的雨先市區一步,已經停了。

車開到了村頭就停了。裡面道路狹窄,還停放了許多私家車。林知夏以前開車進去刮蹭過,吸取了教訓。

盛朗外婆並不是這個村的人,按照習俗,是不適合在這裡出殯的。但是她老家很遠,這麼熱的天,輾轉回去出殯更不現實。

再頑固的習俗,也會在金錢面前退步。盛朗的重金砸了下去,村老和姨婆家的人毫無異議地同意幫他操辦這場喪事,讓外婆走得體體面面的。

姨婆家屋子旁的空地上正在搭建靈堂。村里來了不少人,靈堂很快就搭好了大半。

林知夏走過來時,正碰上喪葬公司的人將花圈和各種用品從車上往下搬,精美的扎紙種類繁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林老師。」一個小青年朝林知夏打招呼。

林知夏認出這人是盛朗的小表弟阿康,就是過幾天要結婚的那個孩子。沒想喜酒還沒喝上,白事就先到了,這小子的婚禮還不知道怎麼辦的好。

「辛苦了。」林知夏低聲道,「外婆回來了嗎?」

阿康點頭:「剛從醫院接回來了。殯儀館送來了冰棺,狼哥在後面安置她老人家。」

林知夏依舊有一種不真實感:「也太突然了。前幾天都還好好的……」

阿康嘆氣:「大姨婆一早起來,吃了早飯,去老年活動中心打麻將。沒打多久,就說困得很,要回來睡覺。快中午的時候,我二嫂去屋裡看她,她人已經沒了……」

看樣子,是在睡夢中悄然離世的。

「醫生怎麼說?」

「說懷疑是腦出血導致的。要詳細的死因,就要解剖。狼哥說不用了,讓人把大姨婆送回來了。」

看阿康的神色,很是鬆了一口氣。

盛朗雖然給了他們家不少錢,可老人是突然走的,要是真追究起來,總會找得到照顧不妥的地方。

盛朗這麼做,親戚們也都放下了心。

靈堂裡面,外婆已經躺在了冰棺中。盛朗一身黑衣,頭上捆著一條白麻繩,跪在靈前燒著紙錢。

盛朗的外婆也是個親緣淡薄的人,丈夫早亡,兒子幼年夭折。女兒就是盛朗的媽,現在也不知人在何處,極不靠譜。

到頭來,還是一手帶大的外孫給自己披麻戴孝,養老送終。

林知夏先去給外婆磕頭上了香。

盛朗跪在一旁還禮,面色一片漠然,唇無血色,眼眶卻紅通通的。

他動作僵硬,神情里有一絲茫然。

事發太突然,盛朗也還沒怎麼回過神來。

林知夏一看他這樣,心裡就一陣絞疼。

再望著冰棺里躺著那個身影模糊的老人,林知夏對這個噩耗才有了真切的認識。這一刻,他鼻根一酸,眼眶濕潤。

那個精明倔強,又慈祥和善的老人走了。

林知夏還記得上一次見外婆,還是端午節的時候。那時盛朗正在外地拍戲,林知夏過來看望老人家。

外婆一邊包著粽子,一邊和林知夏閒話家常,聊著他的工作,聊著盛朗,聊著她養的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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