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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樓聽了差點兒要拔劍,李宗渠連忙制止了董樓,李宗渠看著神醫,心中想著,這神醫言語間咄咄逼人像是早年間厭惡極了官宦子弟這才對李宗渠的到來充滿了敵意。

李宗渠便解釋道:「神醫,實不相瞞,我乃當今杞國皇帝的四子。家妻乃是大理寺卿的親妹妹,我們二人是琴瑟和鳴心心相印的,並沒有神醫所想的那般。家妻心慈純善,一不小心捲入了皇室爭鬥,我身為她的夫君護她周全乃是我的責任。我來此便是知道您妙手回春,可救她性命。」

神醫聽了李宗渠的說辭依舊是面色淡漠,道:「原來還是個親王。只是無論你是誰,我都不會幫你的。」

「你別給臉不要臉!」董樓說著已經拔劍架在神醫的脖子上了。

神醫似乎一點兒也不怕刀劍,只是直挺挺的站著繼續說道:「宮裡的太醫都是老成的,能力也是非凡。我不過是一個鄉村野夫哪裡能同他們相比,更別提幫你救你夫人了。再者說了,你們皇室爭鬥不休,就算救了她這一回,你能護著她下一回嗎?與其如此,不如放她解脫。」

董樓倒是氣得不輕,怒斥道:「你這個老東西說什麼呢?別你媳婦兒死了就咒別人媳婦行不行?你好歹身為神醫怎麼可以如此歹毒,咒人死呢?」

神醫冷笑著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平民之間的猜忌爭鬥尚且可要人性命,更何況是皇族。那女子中了毒便證明她的夫君無用,而她也不適合待在宮闈之中。」

「你說得對。」李宗渠沒有生氣也沒有喧鬧,卻是後悔和愧疚。

他曾經答應過許清如要護她周全,曾經答應過她不會讓她再小心翼翼的過日子。可如今他卻是食言了,那樣的毒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而他卻完全沒有察覺。

神醫見李宗渠的表情同以往那些囂張跋扈來求醫的世家子弟不同,也是心中奇怪,問道:「公子,你是當真喜歡你的夫人嗎?」

「那是自然。」李宗渠徐徐道:「剛剛入院子的時候,看見神醫家的四周都是竹林,林子裡養了不少的鳥,而在這附近也有不少的鳥屎,連神醫門外的桌子上都有鳥屎的痕跡。可唯獨一處卻絲毫沒有沾染,就是神醫屋子旁的墳墓,那墳墓的墓碑光潔,泥土新鮮甚至周遭沒有多餘的污垢。我想神醫應當是時常在打理的。神醫也是經歷過喪妻之痛的人,應當明白身為夫君看見自己的妻子身患絕症卻無法可施的絕望。我來此並不知道能否救家妻一命,但若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盡力一試。不到最後一刻,我都斷然不會放棄。我答應她的很多事情,都還沒有做到……」

神醫的眼睛忽然間有些動容,他緩緩後退了一步,靠在門框上,幽幽開口道:「既然你知道你不一定能救她,也要試一試,那我且問你,若是你真的救不了她你會如何?陪她去死嗎?」

李宗渠忽然苦笑著道:「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變成她想讓我成為的那種人,然後變成她的眼睛去看很多,我們沒有一起看過的東西。」

神醫冷笑著:「你也沒有多愛她,你都不願意陪她死。」

李宗渠看著神醫道:「因為不僅我愛她,她也愛我。我要聽她的話,活著,活著才能報仇。更重要的是,我要找到那群害她的人,他們才是最應該去死的那群人。」

李宗渠的拳頭忽然握緊,語氣變得有些發狠:「若是真的救不了她,那就讓那群人給她殉葬。不,讓整個江山給她殉葬。」

董樓拿劍的手都微微一顫,他很清楚李宗渠是認真的。

看到李宗渠意氣風發的模樣,神醫不由得想起了從前的自己,他是大夫,他牢記著與人為善,牢記著不能行惡事,不能種惡果。

可直到那一日,他聽見他曾經救治的百姓在街頭議論他的妻子,說他的妻子面目可憎又身患舊疾配不上他,說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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