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页)

带至二堂。此时包兴已将照胆镜悬挂起来,包公叫他二人分男左女右,将中指磕破,把血滴在镜上,叫他们自己来照。屈申听了咬破中指,以为不是自己指头,也不心疼,将血滴在镜上。白氏到了此时,也无可如何,只得将左手中指咬破些,须把血也滴在镜上。只见血到镜面,滴溜溜乱转,将云翳俱各赶开,霎时光芒四射,照得二堂之上,人人二目难睁,各各心胆俱冷。包公吩咐男女二人,对镜细看。二人及至看时,一个是上吊,一个是被勒,正是那气堵咽喉万箭攒心之时,那一番的难受,不觉气闷神昏,登时一齐跌倒。但见宝镜光芒渐收。众人打了个冷战。却仍是古镜一面。

包公吩咐将古镜游仙枕并古今盆,俱各交包兴好好收藏。再看他二人时,屈申动手动脚,猛然把眼一睁,说道:“好李保呀!你偷我四百两银子。我合你要定咧。”说着话,他便自己上下瞧了瞧。想了多时,忽把自己下巴一摸,欢喜道:“唔!是咧!是咧!这可是我咧。”便向上叩头。“求大人与我判判。银子是四百两呢,不是顽的咧。”此时白氏已然苏醒过来,便觉羞容凄惨。包公吩咐将屈申交与外班房,将白氏交内茶房婆子好生看待。包公退堂,歇息。

至次日清晨起来,先叫包兴:“问问公孙先生,范生可以行动么?”去不多时,公孙便带领范生慢慢而来。到了书房,向前参见,叩谢大人再造之恩。包公连忙拦阻,道:“不可,不可。”看他形容虽然憔悴,却不是先前疯癫之状。包公大喜,吩咐看座。公孙策与范生俱告了坐,略述梗概。又告诉他妻子无恙,只管放心调养,叫他:“无事时将场内文字抄录出来,待本阁具本题奏,保你不失状元就是了。”范生听了更加欢喜,深深的谢了。包公又嘱咐公孙,好好将他调理。二人辞了包公,出外面去了。

只见王朝马汉进来禀道:“葛登云今已拿到。”包公立刻升堂,讯问。葛登云仗着势力人情,自己又是侯爷,就是满招了,谅包公也无可如何。便气昂昂的一一招认,毫无推辞。包公叫他画了招。相爷登时把黑脸沈下来,好不怕人,说一声:“请御刑。”王马张赵早已请示明白了,请到御刑,抖去龙袱,却是虎头铡。此铡乃初次用,想不到拿葛登云开了张了。此时葛贼已经面如土色,后悔不来,竟死于铡下。又换狗头铡,将李保铡了。葛寿定了斩监候。李保之妻李氏定了绞监候。叶道士盗尸,发往陕西延安府充军。屈申屈良当堂将银领去。因屈申贪便宜换驴,即将他的花驴入官。黑驴伸冤有功,奉官喂养。范生同定白氏玉莲当堂叩谢了包公,同白雄一齐到八宝村居住,养息身体,再行听旨。至于范生与儿子相会,白氏与母亲见面,自有一番悲痛欢喜,不必细表。

且说包公完结此案,次日即具折奏明:威烈侯葛登云作恶多端,已请御刑处死;并声明新科状元范仲禹因场后探亲,遭此冤枉,现今病未痊愈,恳因展限十日,着一体金殿传胪,恩赐琼林筵宴。仁宗天子看了折子,甚是欢喜,深嘉包公秉正除奸,俱各批了依议。又有个夹片,乃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因回籍祭祖,告假两个月,圣上也准了他的假。凡是包公所奏的,圣上无有不依从,真是君正臣良,太平景象。

且说南侠展爷既已告下假来,他便要起身。公孙策等给他饯行,又留住几日,才束装出了城门,到了幽僻之处,依然改作武生打扮,直奔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而来。到了门前,刚然击户,听得老仆在内,说道:“我这门从无人敲打的。我不欠人家帐目,又不与人通往来,是谁这等敲门呢?”及至将门开放,见了展爷,他又道:“原来大官人回来了。一去就不想回来,也不管家中事体如何,只管叫老奴经理。将来老奴要来不及了,那可怎么样呢?──哎哟!又添了浇裹了。又是跟人,又是两匹马,要买去也得一百五六十两银子。连人带牲口,这一天也耗费好些呢。”唠唠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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