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页)

她仰起头,撑着又要合上的睡眼:“锦绣医馆还有多远,真的那么灵吗?”

“不远。锦绣医馆的郎中,是你我的故人,不会不救。”十九闻言满意一笑,并未看见那儒雅书生眼里的阴寒,也品不出背后的含义。

不是不会不救,是不敢不救。

白大叔停在锦绣医馆门口时,天秀已经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等了些时候。他这日穿了一件宝蓝色绸衫,依旧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他引以为傲的瘦削锁骨。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从肩膀绣到衣袖,翩然欲飞。乌黑油亮的长发并不绾起,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肌肤如玉,细细长长的桃花眼永远带着春情,叫路过的姑娘们满脸通红,却又忍不住不看他。胆子大的窑姐儿,甚至派自己的贴身小婢,送来些丝帕香囊,暗送秋波。有些个公子哥儿,总觉得他作为一个郎中实在太过浪费,明着暗着巴结奉承,渴望着拐回府中作公子。

“我便知道你会来的。”天秀从宽大得袖子里变出一把团扇,绣得是白头鸳鸯,伸手便要摸上唐十九熟睡的脸,“我不是和你说,我是和十九美人儿说。”

禄山之爪被拍掉,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印子,天秀故作可怜:“云谈,你出手太狠,我骨头都要被拍碎了。”

回应他的是冷冷一记眼刀,沈云谈的脸拉得老长,比天舒还要吓人。

“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那个永远白板脸的哥哥,”天秀摇头晃脑,仿佛与沈云谈是多年的老友,仿佛下毒害人的不是他,“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沈云谈瞥他一眼,二话不说,抱起十九便直冲入内堂,吓跑了好几个装着病看医生的姑娘。

“你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天秀苦着脸,却不敢再造次,生怕再拖延沈云谈真会动手杀人,“我便是在这里等你们的。我看十九晚上睡不好,故意给她个安神的东西,我可不是故意要害她——我怎么舍得?”

“舍不得?”沈云谈冷笑,“唐充璃如何知道我的行踪?如何知道十九身上珐琅蝴蝶簪?”

天秀一脸受伤的表情,看了看十九发髻:“她没戴……原来她没戴啊……难怪你们现在才来,想必是唐充璃那个笨蛋找不到。”

他这样一说,便是对他预谋伤害十九的计划供认不讳。

“你到底想怎么样?”看他取针拿药,倒是像样地医治,沈云谈一头雾水,“敢耍什么花招,我现在就杀了你。”

天秀皱皱眉:“我在医馆的时候从来只是救人不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娴熟地取出一支银针,缓缓推入内力,十九的脸逐渐红润起来,头顶慢慢冒出些白气。沈云谈见状,知是解毒时的症状,才松了一口气。

“我有时候搞不懂你到底要做什么?既然要杀我,就别老把自己往我剑口上送。”

“我只不过想完成我们家的心愿,所谓的一统武林。可惜我这副德行明显的是邪门歪道,只能让天舒去做那个出头鸟。而我能做的,就是在背后为他剪除一切障碍。”细长的眼睛眨一眨,“其实我最想做的,还是郎中,即便做不得郎中,平日里下下毒,也是很好玩的。”

“我不爱杀人,如果你真的想一统武林,就去管管你手下的人。锦湖山庄暗地里奸污人家黄花闺女,这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天秀拔出银针,满意地看着十九脸上的红晕退下,一边收拾一边道:“知道,我管不着。门下一旺难免出些败类。”细长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线,“云谈,不喜欢杀人的你,又要屠庄吗?”

“只要我出手,就免不了。”他淡淡地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当年什么功夫都不会的唐惟七唐大小姐死于奸杀,就把沈云谈从一个不问江湖的方外人变成了专门对付采花贼的大侠,可惜手段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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