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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又道:“要医治乳痈,法子其实不少。其一,用虾蟆皮、青桑头同研细末泡酒服用,药渣加白蜜调匀敷乳|房上,并用草芎、白芷、荆芥煎药汁熏洗。每服一次药,就熏洗一次——此为一法。”
“其二,鼠粪至于干燥铜杓内焙干,用麻油小盏拌匀,再焙干,火候以手捻即成粉,用黄酒调匀,分两次服用,使乳|房臃肿溃破出脓随即收口痊愈。”
“其三,雄黄一枚研细,与木梳内油腻二钱调和为糊状,搓成丸,外裹雄黄粉为衣,用黄酒送服,很快见效。”
叶连翘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终于停了下来:“我还有其四和其五,只不知李郎中还想不想听,我说的又对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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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七话 当众(二)
有那么一瞬间,偌大的花园里鸦雀无声,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曹师傅讲的不错,李献提出的这个问题并不算难,只要是在医药行当里打滚的人,多少都能说出些门道儿来,而众人也都清楚,这李郎中之所以拿这样的问题来向叶连翘发问,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目的恐怕更多的是为了刁难她。
大齐朝并非没有女郎中,但叶连翘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大大咧咧将“乳|房”两个字挂在嘴边,说得无比坦然自若,不仅丝毫无错,还能接连丢出好几种解决办法,这便着实让人有些瞠目结舌。
李郎中刚把问题抛出时,在座的有不少人在心里偷偷赞他高明,认为他十有**会难住叶连翘,给他师父好好儿出一口恶气。然而,当他们发现叶连翘的回答如此流利淡定时,那李郎中便顿时落了下乘了。
汤景亭心里很不痛快,狠狠瞪了李献一眼,压低喉咙,毫不客气地道:“这便是你琢磨好几日,想出来的难题?我看你这郎中当得越久,便越是没出息了!”
李献也觉面上无光,讪讪看了他师父一眼,转头便往人堆儿里躲。
偏生叶连翘不想让他如愿。
“李郎中,我回答的到底对不对,您还没告诉我呢。”
她含笑望向李献:“方才是您说的,同医药沾边的行当,容不得太多忌讳,有些字眼,我虽觉得有些难出口,但您既然问到了我头上,我便是硬着头皮也得好生作答。还请您——以及在座诸位莫怪。”
这会子。她是真有些庆幸前些天,叶谦成日盯着她念书了。
医治乳痈的法子她一直都知道,然而能一口气丢出三个解决方案。却实实是这两天突击的结果,这也算是给自己长脸了。
坐在角落中的曹师傅远远冲她点了点头。似是在夸她答得合适,她还以一个笑容,眼皮轻轻一抬,目光落在了卫策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个问题有些敏感的缘故,毕竟他和叶冬葵两个都不是这行当里的人,听起来未免不自在,眼睛便都没往场地中央看,只故作冷静地四下里打量。
叶连翘差点笑出声来。随即重新看向李郎中,向他做了个问询的表情,似是在催促他说话。
“你答的自然是不错的。”
李献无法,只得万般不情愿地开了口:“不过……”
他原本是想说“不过,乳痈其实也分好几种情况,某些不在哺乳期的妇人,也有可能患此疾”,但叶连翘却没让他把话说出来。
“多谢您的肯定,您是我的前辈,能从您口中听到‘不错’二字。晚辈今日当真备受鼓舞。”
她很是欣慰地露出个灿烂笑容,仿佛长出一口气:“常听咱们城里人说,李郎中向来乐于提携晚辈。今日我方真见识到了。清南县医药行当里的诸位如此团结齐心,难怪乎名声在外,人人提起,都要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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