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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在一天,她就不可能再在他眼前喝醉第二回 。
看著那張已經微微泛了點薄紅的芙蓉面,賀景軒心頭一跳,直接將她手中杯盞奪了過來,大手一揮酒水盡然撒在了空蕩蕩的地面上。
酒滴四濺的弧度竟還頗具幾分美感。
褚沅瑾愣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堂堂一國公主,竟被人奪了酒盞,那人還張狂地將她杯中酒灑在了地上!
誠然他做這事兒早已不是一兩回,可褚沅瑾次次都如此刻一般氣憤。
她掀眸瞪視著那人,語氣極為煩躁不耐:「叫你來是陪本公主喝喝酒的,你倒好,竟還敢阻我。既如此,不若打道回府算了。」
賀景軒只淡淡一笑,並未理會她的刻薄,反而替她清了下杯盞,倒上溫熱的茶水遞到褚沅瑾手裡,調笑道:「這麼大的怨氣,您這是為情所困呢還是為情所困呢還是為情所困呢?」
「你無不無聊?」褚沅瑾又瞪他一眼,也不嫌把舌頭繞掉。
這回賀景軒可來勁了,嘖了一聲道:「看你這惱羞成怒的樣子,還真是為情所困……是你那老相好?」
見褚沅瑾細眉蹙得更深了下,賀景軒唇角幅度愈發大了起來,「還真是他,怎麼,人家不願意吃你這棵回頭草了?」
賀景軒這人,賤是真的賤。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不敢惹她,可一到真能踩她一腳的時候他叫喚得是比誰都歡。
無視她愈來愈沉的臉色,又自顧自地「嗨」了一聲,道:「不應該啊,傳言裡不是說他當年愛你愛得深切麼,這才過了幾遭就變了心了,就不喜歡你了?我怎麼有些不信呢。」
褚沅瑾這會兒不是很想理他,卻被他這句話提了個醒。
倒不是說她也不信沈長空現如今變了心,相反,她可太信了。
仿若醍醐灌頂一般,她喃喃道:「是啊,這都三年多沒見了,感情再拾起來確實是難。」
更何況他們二人從前也在一起過,甚至從未在一起時便幾乎日日朝夕相處。
於他而言,恐怕她早便沒了什麼新鮮感。
他現在這幅樣子,反而比較正常。
可賀景軒顯然不這樣想,他晃了晃她肩膀,企圖將她腦子裡進的水晃出來。
「我可告訴你,他若真像傳言中說的那樣喜歡過你,甭說三年了,就是三十年,他也放不下!」
三十年……
褚沅瑾不禁輕蔑笑了下,哪兒便那麼容易撐得過去。
她生母仁顯皇后名陳婉,出身名門,姿容艷麗,儀態端莊,自小便被指給了當年還是太子的開惠帝,她是天定的太子妃,是天定的皇后,自小便以一國之母的標準培養。
陳婉一生守性知禮,可曾有一人告訴她,她是他的妻,不必日日拘著自己。
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她自小便知道終有一日要成為他的妻,註定與普通夫妻不同,註定無法奢望真心,陳婉是一早便想好了的,亦是早就接受了的。
可自嫁入東宮之後,她的夫君,堂堂一國之儲君,對她百般呵護萬般照料,竟是沒納一個妾室。
他說她是他的妻,他說他只有一個妻。
饒是再硬的心腸也能給他磨軟,更何況陳婉本就是心軟之人,她自小就愛慕他。
後來他登基做了皇帝,她亦母儀天下。
可那人再不是她一人的夫君,他變成了她的陛下。
原本空無一人的後宮慢慢花團錦簇,原本說只愛她一人的夫君不知宿在哪一美人寢宮。
他們變得相敬如賓,在一起時總是平淡如水。
她是一國之後,皇后要有皇后的威儀,她亦有她的驕傲。
有時陳婉覺著什麼都變了,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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