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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世上除了顧飛舟,沒人能聽得懂他說了什麼。
「今天我不是那個,跟我爹!」
衛星湖伸手指著門外。
顧飛舟會意,伸手這個動作比較簡單,指著天空或者指著空地就是出去玩的意思。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聽得懂,示意衛星湖說下去。
「然後就那個!」
衛星湖雙手空心握拳,仿佛拿著串串一樣的東西,左一口右一口地吃著。
顧飛舟沉思,衛家這一老一小都是吃貨,出去玩就是吃東西的意思,這也不難理解。
「然後看見你師父。」
衛星湖把手裡的東西一扔,抬頭望向左上方,使了個眼色點點頭。接著走到右邊,踮起腳望向右下方,使了個眼色點點頭。
至此,顧飛舟陷入茫然……
「然後我們本來想那個那個。」
衛星湖拱起背、踮起腳尖,雙手像小倉鼠一樣放在胸口,做賊一樣踩著小碎步向前走。
「然後那個馬車就……」
有種病叫癲癇,此刻疑似癲癇病人衛星湖,正全身抽搐並口中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
「然後就『哐鏜』一聲!」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讓顧飛舟嚇了一跳,揉著心口剛想坐在小板凳上,卻見衛星湖沖了過來,把他的小板凳猛地抽走拿在手裡,顧飛舟蹲到一半只能又站起來。
「然後那個馬就……」
顧飛舟洗腳的小板凳被衛星湖拿在手裡。他跑到房間盡頭,貼著牆跨坐在小板凳上,然後夾著小板凳從房間的一頭,踮著腳跑到房間的另一頭,嘴裡還不忘發出「嘶啦嘶啦!」的馬鳴聲。
小板凳是紅木實心的,一條腿騰空,另外三條腿和石板地面交互碰撞,「啪嗒啪嗒」地發出哀鳴。
十分可憐的樣子。
「然後你師父就……」
衛星湖把小板凳扔在一邊,站起身右腳向前,左腳向後點地,身體後仰,十根手指塞進嘴裡,瞪大眼睛驚恐大喊:「啊啊啊啊!」
顧飛舟趁機把小板凳撿了回來,拿出手帕擦乾淨。
「然後我爹就……」
衛星湖原地一跳,擺出京劇里武生的架勢,突然就唱了起來,「沈先生莫慌!俺來助你!」話音剛落就扎了個馬步,打了一套拳法,一邊打、一邊「呀呀呀呀!」地喊著。
「然後那個馬就……」
衛星湖躺在地上,雙腿彈起來又落下,閉上眼仿佛溘然長逝。
「然後周圍的人就……」
死去的屍體突然詐屍,衛星湖跳起來踮起腳,先是高舉雙手一陣歡呼,然後雙手放於胸前,不停鼓掌,「啪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然後就你師父就……」
衛星湖雙手作揖,行了一個文士的禮節,「定國侯多謝多謝。」
「然後我爹就……」
衛星湖非常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嘴巴咧開,露出牙齒,搖手說道:「沈先生客氣客氣。」
顧飛舟一陣暈頭轉向,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然後」。
仿佛是被同化了,他自然而然地順著說道:「然後呢?」
衛星湖把手腳都收回來,站在桌子旁,一撮頭髮翹起來也還沒有桌子高,奶聲奶氣地說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屋內頓時安靜起來,院子裡落下兩隻野鳥,「咯咯」叫了兩聲後飛走。
一陣風吹過,幾片殘敗的枯葉掉在地上。
顧飛舟用手搓搓臉,無奈地笑出了聲。
他們不過分開幾個月的時間,衛星湖的「衛氏解說法」竟更上一層樓。
他險些就要不知道該怎麼翻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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