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3/4页)

我都没让跟进去,我在门口站着,只断续听到娘娘沉着嗓子不知说些什么,不多一会便见娘娘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直说着小主突然晕厥了,让速速传太医。我只当是小主受了暑气才会突然晕厥,便一叠声地跑去传太医了,谁知等太医到了昭阳殿,娘娘却又说不用为小主诊治了,小主已经醒了,草草地便将太医给打发了回去。从那天以后娘娘便再未前去探视过小主,我只当是小主不识好歹将娘娘惹恼了,可眼见着娘娘始终郁郁寡欢,我虽然心下惶急却没有任何办法。直到有天晚上先皇过来娘娘殿里,从不饮酒的娘娘竟然主动要陪先皇饮酒作乐,直将先皇喜得连声赞好。我只当是娘娘想要借酒浇愁,却不想娘娘陪着先皇饮地酣畅淋漓,却在先皇醉得头晕眼花之际,让我和一个心腹的公公将先皇扶去了小主房里。”

“我只当是娘娘是帮衬着小主邀宠,还直想娘娘真是不计前嫌,对小主这样好。那晚过后,那小主果真不负所望成了先皇的新宠,我本以为她应会投桃报李,感恩娘娘当日的帮衬,谁料没几天那小主便受封为嫔,她与娘娘的情分很快便生分了。”

说到此处,品秋停了下来,幽幽望向了我,“公主还要继续听么?”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如在浪涛中翻滚般颠簸难定,此刻见她突然停下讲述抬头望我,眼中是清晰地令我震惊的坦然自若。此时此刻我便是想要自欺,亦无法欺骗自己了。“那个贵人小主,便是……便是姨母?”

品秋不置可否。只低了脸去,半晌幽幽道:“那小主虽与娘娘生分了,可娘娘却时常惦记着她,但凡内务府送来什么新鲜的瓜果,上好的绫罗总要叫我送去些儿给那小主。只不知为何那小主总是拒不肯收,我一趟趟地跑着也深觉无趣,只无法理解娘娘为何要如此巴巴儿地对人家好,人家明明不领情。就这样又过了一年,新年的时候太子殿下带着两个年纪稍长的皇弟放炮仗玩耍,却不慎将年幼的四殿下给惊着了,当天夜里便高烧不断,昏迷不醒。娘娘惊得不轻,彻夜未眠守在四殿下的床边,怎么也不肯离开半步。后来四殿下好了,娘娘却病倒了……这一病来的不轻,娘娘足足卧榻一个多月才勉强康复了。其间宫里凡是有点位份的主子都来探了,连太后都亲自来了一趟,可那小主却只吩咐手下的侍女送了份补品来,连个人影儿也没有。我心中不忿,忍不住在娘娘面前抱怨了几句,娘娘却只说原是她有错在先,是她对不起那小主,如今种种只当做是她的报应,不肯我再埋怨那小主半句。”

“娘娘的身体自那次大病后便落下了病根,所以后来淮陵王逼宫,先皇带着宫眷北逃,娘娘受了颠簸之苦,又感染风寒,从此缠绵病榻,熬了多半年,终于撒手西去。”

“再后来的事情,公主也知道了。娘娘临去前将我与四殿下都托付给了那小主,不,那时候那小主已经是与娘娘位份相当的颐妃娘娘了,并且早已迁出了昭阳宫,居拂香宫主位。”

我从不知姨母与静妃娘娘之间竟有如斯过往渊源,此刻听了品秋娓娓道来,一时只觉无比恍惚,难以置信。静妃娘娘是江宁织造董其琛之女,比姨母早两年进宫,圣宠甚隆,并于进宫次年得子,内务府记载为先皇第四子,赐名允祯。这样一个历尽繁华的女子,温婉优柔的外表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性子?如若品秋说的都是事实,她待姨母倒果真是情同姐妹,若不是她姨母也许不会有今日的身份地位,可姨母为何会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她冷绝至此?姨母的性格虽不好热络,可绝不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之人,这其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品秋也不知道的。

我望着蔻儿,仿佛想从蔻儿眼中读到些许信息来证明品秋所说的是否全是事实。蔻儿轻轻点头,沉声道:“大抵便是如品秋所说,只不过,娘娘自有娘娘的无奈,有些事既然过去了,我想娘娘也是不愿再被提起,何况娘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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