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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邱聞的心臟像是被猛地揉捏，疼痛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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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忽如隔世-02

丁邱聞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醫院，這天晚上，顧夕沒有報備自己的行程，他回來得很遲，將外衣和領帶拿在手上，還沾染了渾身的酒氣；因為小考拉的事，丁邱聞並沒有心思招呼他，而是坐在餐桌前用筆記本電腦查看腫瘤相關的資料。

顧夕走到了丁邱聞的身邊，拿起他手邊的杯子嗅了嗅，問道：「喝酒了？」

「你前天開的那瓶，想嘗嘗，就倒了半杯。」

丁邱聞抬起右手，撓了撓脖子。

顧夕問道：「你的表情怎麼這樣啊？出什麼事了？」

丁邱聞回答：「沒有出事，是你太多疑了。」

顧夕確實有些反常，他忽然表現得那麼不親近、不纏人，然而，丁邱聞沒有時間去深挖其中的原因，他姑且認為他已經過了兩個人在一起後的新鮮期，自然而然和他疏遠了。

丁邱聞在想，這種疏遠或許是良性的，能給他們一個新的開始。

他站了起來，試著對顧夕露出微笑，然後，用兩隻手將他的一隻手捧著，說：「你先去洗澡吧，應酬到這麼晚，應該很累了，洗個澡會舒服一些。」

顧夕打量著他，訝異於他這些日子的改變，後來，顧夕說：「好，你看一會兒就早點睡。」

丁邱聞是沒有防備的，當顧夕吻了他的唇邊，再轉過頭去，他仍舊是沒有防備的，直到他抬起手，從抓過顧夕的手的指尖上嗅到了一股陌生而甜膩的香氣，他的呼吸突然一滯。

他慢慢地將氣吐了出去，又慢慢抬頭，對著顧夕的背影說道：「你等一下。」

「怎麼了？」

顧夕停下了腳步，只見，丁邱聞氣勢洶洶地朝著他走了過來，他拿過了掛在他臂彎上的外套，慌亂地翻看著，試圖找到一些令人意外的痕跡，他又檢查了一遍顧夕的襯衫，然後，便在他的肩頭處發現了一整片不太明顯的、已經乾燥的粉底。

「你去哪兒了？」

丁邱聞用顫抖的手指著顧夕的肩頭，然後，把他的外套塞回他的懷裡，頭頂的燈帶把柔和的冷光灑下，丁邱聞乾淨的發頂有半圈亮弧。

他的眼角紅了。

顧夕抓住了丁邱聞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了下去，說：「我去玩兒了。」

「這是什麼，你看看。」

顧夕的眼神輕描淡寫，他瞄了一眼自己的肩頭，然後，淡笑，說：「朋友靠了一下，這你也要管啊？」

「能說實話嗎？」

「就是實話。」

「顧夕，說了要好好生活的——」

丁邱聞的話還沒說完，就承受了顧夕強勢的辯解，他打斷了他，說道：「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你應該很了解的，我在外面做什麼不是你應該管的，我沒有好好生活嗎？要是真的不在乎你，我晚上根本就不會回來。」

「晚上回家……這就夠了？」丁邱聞沒有高聲說話的底氣，他的呼吸徹底亂掉了，他輕聲地質問他，「你覺得這就是愛了？」

「你怎麼變得這麼……」

顧夕開口，然後噤聲，他的手上抓著丁邱聞溫熱的腕骨，數秒以後，他說：「邱聞，什麼都沒有發生，就是和朋友聚了聚，你要相信我。」

「得到了就覺得厭煩了，對吧？」

「不是的，邱聞，你要知道，人有時候身不由己，對我來說，在外邊發生的一切我都會忘，可是和你經歷的一切，我永遠不會忘。」

顧夕說得委婉，然而明顯的是，他已經變相地承認了越軌的行為，對他來說那是常態，可是，被愛情相關的忠貞規訓、捆綁，是他第一次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