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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畫躺在床上,聽著裡面傳出的動靜,她倒是沒什麼想法,畢竟對宴輕想多了,也沒用,所以,很是乖巧,只想著琉璃等人應該已收到她派人二次傳去的消息了吧?

還有這鳳陽縣的朱縣令,若是與杜唯有干係的話,那豈不是與東宮也有干係?而他能請的來像陸天承這樣德高望重在身份上很有分量和學識的大儒來做裁判的話,那麼這鳳山縣,便不可小視,是不是朱縣令也已成了東宮的人?

而被他請來的這幾個當世大儒,豈不是也要被拉入東宮的陣營。

宴輕進了屏風後,整個屏風後瀰漫著皂角的香味和水汽,氤氳一片,他覺得心頭髮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進入了另一桶沒被凌畫動過很乾淨的水桶里。

凌畫想了一通,回過神時,發現時間已過去好久了,而宴輕還沒有從屏風後出來,她出聲問,「哥哥,你怎麼洗了這麼久?」

男人沐浴,比女人還要慢的嗎?

「不小心睡著了。」宴輕啞著聲音回了一句,裡面嘩地一聲響,他從水裡出來,擦淨水,穿戴妥當,用帕子絞著頭髮,出了屏風後。

凌畫從床上坐起身,「哥哥我幫你絞頭髮。」

宴輕動作頓了一下,走開去了窗前,「不用你。」

凌畫說了句「好吧」,只能又重新躺回床上,與宴輕說起朱縣令和杜唯,又說到東宮,然後又說到陸天承等人。

宴輕聽著,真心覺得自己一腔躁意都餵了狗,就算他如今不能圓房,但她也不能這般沒心吧?

他一下子什麼躁意都沒了,慢慢地絞著帕子聽著,不說話。

凌畫說了一會兒,沒見他搭腔,對他詢問,「哥哥?你在聽嗎?」

宴輕勉強地「嗯」了一聲。

「你是什麼想法?」凌畫問,「你覺得我猜測的對不對?」

宴輕不想搭理她,但還是說,「陸天承不會投靠東宮。朱縣令這個人,確實是剛直不阿,東宮這些年做的那些事兒,他不會沒有耳聞,應該也不會投靠東宮。他就算與杜唯有干係,應該也是私人干係。」

凌畫聞言放心了,「那就好。」

她還真怕蕭澤把天下學子推崇的三大書院之首的青山書院給拿下,蕭澤那個德行,德不配位,若是得了天下學子的推崇,那才是可氣。

宴輕很快就絞乾了頭髮,熄了燈,躺回了床上,因這是小客棧,單人間,床也很小,兩個人勉強能並排躺在一起。宴輕想離凌畫隔開點兒距離都做不到。

他一躺下,凌畫便自動拉過他的胳膊,腦袋枕著,以習慣又舒服的姿勢,鑽進了他的懷裡。

宴輕慢慢地吸氣,想說句什麼,但溫香軟玉在懷,他一時有些捨不得,便閉緊了嘴,放棄了。

凌畫覺得自己不按照安排的路線走,拉著他這般選客棧,實在是太明智了,明日趕路,再找客棧,還找這樣的。

第623章 連夜

陸天承已有幾年沒見過宴輕了,他不踏足京城,宴輕那個東西也不出京城,而且,也不登青山書院的門。

他氣了多年,到如今,氣依舊沒消。

而宴輕,在做紈絝的路上,依舊沒回頭。

今年,宴輕大婚,倒是給他下了一張帖子,但他接過來一看是管家的手筆,不是宴輕親筆,他又被氣了個人仰馬翻,自然不去參加他大婚之禮。

雖然沒去參加大婚,但是聽著各種關於他和凌畫的傳言,心裡總覺得不得勁兒,他若是一輩子不娶妻也就算了,偏偏娶了凌畫,陸天承就覺得,他這個紈絝還做得下去嗎?

凌畫是誰?

這些年,她與東宮斗的你死我活,將朝野上下攪動的風雲百變,宴輕醉酒娶了她,還能有多平靜的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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