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 (第2/4页)

急道:“老头子放屁,不孝徒弟也放屁,如何你是师伯,你该是师叔才对。”吴九道得意洋洋,揶揄道:“亏你还是受封佛号的人物,六根忒也不清净,不过一个称谓罢了,何必计较?莫非古贤侄先前不肯唤你叔父。”息斗和尚瞪圆了眼睛,哑口无言,须臾揉揉鼻子,狠狠啐口唾沫。

然内里究竟怎样,如何一个轮回超度的法子,却不见息斗和尚演示。古狐亦不慌不急,他适才一番念诵,画中的巨魔业已掀翻十八罗汉,那谛听菩萨则默认结果,宣承魂魄罪免获脱,且不说功德怎样圆满,毕竟自己了却一桩心事。眼见得息斗和尚吆喝一声,转身就走,那吴九道单手托着瓮罐,引着四个弃恶从善的江湖豪杰尾随其后,不多时径走出了洞府,遂淡淡道:“金老板,你可认得回去的路?”金算盘猝不及防,瞠目良久,见之神情颇有些不耐烦,方缓过神来,喃喃道:“古公子不去那土地奶奶家了?”古狐愣了愣,扑哧一笑,眉宇舒展,旋即又是冷冰冰的妩媚模样,轻轻道:“不去了,你出了山洞之后,道路虽曲折萦圩,但前后顺延只有一条,我尚有旁事,不能相送,即请自便。”金算盘早就恨不得离开,得了此言,胸下立时轻松许多,胡乱作了长揖,拔足便走。不过数步,却被古狐唤住,脊背一凉,暗道此人脾性无常,难不成又生悔意,要和自己为难?无奈硬着头皮讪讪赔笑。古狐哼道:“你我无甚仇怨,不必怕我。你只回去告诉穆双飞,当日从青龙岗得到之《半堂神经》以及依书中所言采摘的花草,要是有用,我也就不寻他晦气了,如今嘱咐他小心些,说不得哪一日我还找他论仇报复。”金算盘大惑不解,只明白《半堂神经》必是未起效用,含糊应诺。他转身再走,初时尚有顾忌,一步步勉强稳妥,待离开得远了,听得雪霸王若似咆哮一声,心魂摇曳,惊唬得飞奔狂跑,跌了许多跤,也全然顾及不得。好容易瞧见前面屋舍小院,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衣裳,尽皆被汗给打湿了,再受山风一吹,面门发紧,鼻子里面旺旺浓浓,好象受了风寒。此地天色却也奇异,半空之上,一半是乌云滚滚,一般是阳光明灿,中间便如画着一条笔直的长线,将苍穹一分为二,颜色景状泾渭分明。金算盘跌跌撞撞下了山坡,推开篱笆柴扉,那土地奶奶听得动静,从里面探出身来,见是他,笑道:“金老板,如何就回来了,那桩功德可行得圆满?”金算盘口舌干燥,竟说不出来,只要比划了几下,意思是十分顺利。后面二妇也走了出来,一人端着脸盆,里面浸润一条毛巾,年纪最大的托着个木盘,上面端放一杯茶盅,异口同声道:“你是先洗脸,还是先喝茶?”金算盘不敢失了礼数,拱手抱拳,颔首几许,伸手先去接茶,孰料对方缩回盘子,笑吟吟道:“还是先洗脸吧,否则邋遢狼狈之下,心情亦大不爽朗,哪里能品出茶中的茗香?”金算盘哭笑不得,只好依她吩咐,搓拧毛巾洗了脸,然后接过茶杯。本待一饮而尽,又恐妇人说自己牛饮,不懂茶道修雅,便压着喉咙干渴,慢慢啜饮一小口,那茶甚是清凉,几滴过舌,烦躁焦渴登时解去。金算盘暗暗称奇。

待相询几位土地奶奶的名讳,那年岁最长的妇人双手叉腰,笑道:“我们哪里是这里的土地奶奶?昔年不过因为犯了官司,被人家官老爷派着衙卒押解此地,算作一个流放之刑。不过此地虽然荒凉寂寞,然春夏秋冬四季景致各各不同,亦独得其妙,可比不得犯了天大官司的其余兄弟,长年虽苦顿在此,倒也惬意自在。妾身唤作顾老宝,名字闻识起来,却不似一般的女儿家娇滴滴吧?哎!我也自叹可惜生得个妇人身,夙愿难偿,竟不能如那根把的雷霆咆哮、须眉戟张,平白隐没了我的天生威风。”金算盘听的愕然一阵,蓦然想起所谓“根把儿”的之意,胸下愈发惊讶,自己也颇觉尴尬,暗道这壮妇委实性情豪爽不羁,却连浑口也无忌,讪讪一笑,不敢点破。见顾老宝继续说道:“这位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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