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页)

也过于关照了。”赵荣摇了摇头道:“李大人过谦了。山阳灾民有了大人这样的救星,必能早日归返家园。王县令恐大人来后度支不便,特意嘱咐老朽,由本县乡绅共同集银五百两,以做在山阳公干之资,谅大人不会不赏脸吧?”李毓昌冷笑了一下道:“老先生不觉得五百两银子太少了吗?”赵荣听李委员嫌钱少,心中大喜,立刻接道:“这五百两银子仅是乡绅们给大人敬献的程仪。王县令还有一笔大馈赠,也委托老朽前来敬奉。”李毓昌心道: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王伸汉要干什么。口中却言道:“李某与王县令本无渊源,王县令为什么要给我馈赠?”赵荣凑过来道:“看来李大人也是直爽之人,老朽不妨实话实说。历来黄河水患,地方官在分放赈银中都要留下一些,做为好处费,这笔费用当然凡是与赈济沾边的官员都要有份。王县令今年又循章办事留下了一点银子,省里、府里、县里各有司官役都已收取了例份。但这笔钱说是循章,又不合法,省里派大人前来查访,自然难免发现破绽。张扬出去,不但王县令吃罪不起,就是巡抚、藩司、道台大人面子上也不好看。王县令为此十分忧愁,特地委托老朽前来说合,只要李大人肯曲意为之掩饰,王县令愿赠白银一万两,为李大人置办家财……”李毓昌听到这里,尽管再三忍耐,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了。他站起来声色俱厉地对赵荣说道:“王伸汉想用一万两白银封住李某的嘴?真是痴心妄想。本委员奉命来山阳查赈,只知道依法惩处赃官,为民夺利。王伸汉乘黄河水患,在啼饥号寒的灾民口中克扣粮款,致使数千百姓为之丧生,近万户家庭流离失所,其罪恶之大已属不赦。本委员正在详加核查,并决意秉公办事。今天王伸汉竟敢派人公开贿买朝廷命官,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本委员定要将此事呈报总督铁大人,依法严惩贪官污吏。你回去告诉王伸汉,叫他快快准备请罪文告,去省台大人面前自首,或许能保住身家性命,否则悔之晚矣!”赵荣见李毓昌动了真怒,暗自后悔过于孟浪。泄露了王伸汉的底细,但事已至此,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也站起身来软中带硬地回道:“老朽何敢多言?不过山阳县的银两已经花到了省、府各级官吏身上,李大人执意要告发,恐怕也得惦量一下,是大人一人说了算,还是抚台、臬司各级大员说了算?”李毓昌不屑地挥了挥手道:“无劳你来关照,你还是请便吧。”赵荣唯恐再说下去激起李毓昌的火把自己扣下不放,赶紧就坡下驴道:“如此老朽告辞。”说完慌慌张张地奔到前厅,拉起了正与李祥谈得投机的包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驿馆,直向县衙跑去,而县衙的一间大客厅里,此刻,还依然闪烁着明亮的烛光。王伸汉正在客厅内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赵荣及包祥的回音。他希望李毓昌能把万两银票收下,那么自己的官职、地位、身家性命也就有保障了。他也相信一万两白银是一个诱人的钓饵,谅李毓昌一介穷书生不会不见钱眼开。但赵荣、包祥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回转,又实在令人不安,莫非李毓昌变了脸,把赵荣等人都扣下了?如果那样,可就坏了,但驿馆那里并没有送来一点紧急的消息。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一轮上弦月已经移过了中天,夜风把院子里的几杯青竹吹得沙沙作响,好像也在喻示着不安。王伸汉漫无目的地在厅堂内踱来踱去,此刻他有点埋怨包祥太不会办事了,为什么连送个礼单也要拖上一两个时辰?正在急得六神无主之际,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王伸汉急不可待地一下子拉开了客厅的门。果然,门外正站着赵荣和包祥。只是赵荣显得垂头丧气的样子,包祥的脸上也是阴沉沉地不见笑容。王仲汉一见,便知道事情准是办砸了,但仍然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赵荣没精打彩地将李毓昌的态度绘声绘色地报告了一遍。王伸汉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差点昏死过去。赵荣、包祥慌忙过去搀扶,又是捶胸,又是挂背,又是掐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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