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5页)

不送你?”

“既是‘不归’,就没有必要为不归的人使身边的人不快,得不偿失。”尉迟晓反驳。

文珑平和的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能用得失来计算。”

“天下如是,你我何尝有资格不计得失?”

“就只此一回如何?”

“不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吗?”

文珑宽和的笑了,直到他以“这次去还想见识一下巽国的兵制”为由,尉迟晓才勉强答应。

离送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文珑时常会想起他与尉迟晓初识的时候,不是第一次相见她作为新科状元在大殿上朝见君王的端方,也不是在玄武湖遇见她与唐瑾泛舟的旖旎。他与尉迟晓相交的开始,是在唐瑾离开金陵的一个月之后。

从与唐瑾沙盘对垒之后,文珑就有留意唐瑾身边的这个姑娘,他早就听闻泉亭王风流成性,但年过弱冠仍没有正妃,他很有些好奇这个姑娘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百般挑剔的泉亭王。但以文珑的性情,也只是暗中留意。他从没有想过冒然与一个姑娘相交,即便女子可以为官,也是男女有别,更何况他已经有了菲菲。

与尉迟晓相熟可以说完全是一个意外。

那日,文珑替轩辕舒视察太学,却忽然寒疾发作。道理上来说,御史大夫视察太学理应由博士祭酒陪同在侧,却是无巧不成书,文珑想单独看看太学的情况而将身边的人支开了,完全没有料到旧疾会在此时出来找他的麻烦。

太学内的柏上桑 郁郁葱葱,近旁就是太祖皇帝题字的碑亭,在往旁是太学碑廊,上面镂刻着历代太学前三甲的题诗碑。此处是太学生最少来的地方,更何况现在正是授课时间。

文珑靠着树干闭目深吸了两口气,寄望平复一下体内翻涌的寒气。

“随国公?”

文珑睁开眼,见一个穿着太学学正官服的姑娘,“尉迟辰君?”他明显很虚弱,那声音如呼吸一般轻微,嘴唇青白如同一个寒冬腊月落入冰水中的人。

“你怎么了?”尉迟晓很快上前扶住他,忽然想起曾听说御史大夫身负寒疾,忙问道:“你的药在哪?我去叫大夫!”

“没事,”文珑叫住她,“一会儿就好。”

“你是不是冷?还是哪里难受?心口疼吗?”尉迟晓手足无措。

文珑靠在树干上轻笑,嘴角上扬了轻微的弧度。他气息不济,声音很轻,“我看过你的文章,是个稳健的人,怎么慌了?”

尉迟晓舒了一口气,“大人还能说笑,看来是不要紧了。我扶您去客房里躺躺吧。”

文珑提力抬手,“你扶不动我。”

尉迟晓稍想了想,道:“大人稍等。”说着就跑走了。

文珑不知她去干什么,闭上眼睛没有半刻,尉迟晓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垫子和棉衣。

“大人坐下吧。”她放好垫子,勉力扶住文珑。他的重量仅仅一靠上她的手臂,尉迟晓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扶不动,不过此时知道已经晚了。由于突然受力,脚下不稳,眼见尉迟晓就要带着文珑一起摔倒!

关键时刻,文珑稳住身形,反手一揽将尉迟晓扶住,换来自己心口一阵绞痛,就势摔坐到地上。

文珑的脸色白得像雪一样,尉迟晓忙将大衣裹到他身上,“你怎么样?这样真的不行!我得去叫大夫!”

“别去,”文珑勉力提起一口气,“菲菲知道了会担心的。”

“你这样太危险了!”那时的尉迟晓还只有十六岁,有着少女的跃动和平凡,还没有完全学会以冷静和隐忍来解决眼前的事情。

“没事,发作得不厉害,很快就好。”他一字一喘将话说完。

果然如文珑所说,他闭目歇了半个时辰,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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