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祁洛暄却未接言只定定看着她,眼若静湖无波无痕,却又似洞悉清照一切,那黑眸甚至闪出几分悲凉的明悟。许久,他终于幽幽开言,努力以轻松口吻道:“呵,玉壶冰琴在洛暄手中已有多年,可今日方知,其风其韵,终难相合,故而有个不情之请,望郡主应允。”顿了顿,最后望眼并排着的两把名琴,“望郡主能应允,重换回彼此的玉壶冰琴与九霄环佩琴,不知意下如何?”栖雁不由错愕,这正是自己原本欲语之言,以隐射当年定亲一说确乃戏言,可他竟如此轻易……
突然栖雁明白了他今夜的古怪,明白了那曲中的凄涩,明白了其中的用心良苦。
祁洛暄……你…何苦……凝神望着那如玉脸庞,发一丝不漏得束于冠中,却无奢华佩饰,尊贵自成,却无逼人气焰,明达睿智,却善解人意,像他这么一个人,却为何…为何偏生对自己动心?“前一刻还举杯共欢,转身便能毫不留恋的潇洒离去,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无情之人。”
铭烟或许你是对的,我…确实无情……勾扬樱瓣,星眸清泠不带一丝情绪,栖雁温雅浅笑道:“栖雁亦觉九霄环佩琴更符殿下贵气,如此便依殿下之言。”不去瞧他笑颜中是否强忍苦涩,栖雁伸手,欲抱回放在他面前的玉壶冰琴。偏祁洛暄也伸向置于她跟前的九霄环佩琴。两双手臂徒然交错,一愣,同看进对方眼瞳深处,墨漆黑眸若掩涩然酸苦,灿灿星眸似隐悲悯忧闷,四目交接,皆是无奈。相对一笑,拿回各自之琴,终徒留…黯然神伤……* * * * * * * * * * * * * *“小瞳,你可知祁洛暄最大的短处为何?”主子又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么?“是……”虽觉得他比不上主子,可真要找其缺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
“他这人阿。”秦昕掀唇嗤笑,“为人行事务要尽善尽美,却不知这世上岂能事事周全……”
这…这话…是主子会说的吗?主子才是最随心所欲的吧?“呵,你不懂。”似闻属下腹诽,秦昕摇首道:“他要事事周全,并非与我一般,我只凭己心,他却要顾及他的父皇,他的皇弟,他的友人,甚至整个天下……”事事顾及,终究难全。这次,他也必会顾及她的心思,而她又岂愿为笼中之鸟?所以,今日定然……可为何明知如此,明晓无果,心中仍觉有些不舒服呢?这夜当真太长……* * * * * * * * * * * * * *“离木,你再看,我二哥也不会提前回来。”祁络彬对着伸长脖子往外张望的离木凉凉道。
“五殿下,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二殿下吗?”离木回首,皱眉盯着他。“担心?”祁络彬嗤之以鼻,一脸张小脸交织着气愤心疼,“他呀!还没争,自个儿就认输了,怪得谁来?大笨蛋……”“殿下他不是不争,而是…而是……”“我知道。” 祁洛彬翻翻白眼。记得母后去世时,二哥悲痛更胜年幼的自己和娇弱的大皇姐。记得大皇姐才过及笄,就被父皇远嫁钨启,二哥曾经跪求父皇收回成命,却被‘天下为重’四字堵住了口,皇姐登上凤鸾时,他独自偷偷饮泣。从此,他在外为面面俱到的贤德皇子,在内,上恭敬父皇,下友爱手足,尤其是对自己……
若他不是这等重情重义,自己又岂能安心做这任性皇子?怎愿将来只为一逍遥王爷?皇室手足从来情浅,自问与他异地而处,未必能做到如斯田地。只是二哥,帝王情重,是祸非福阿……* * * * * * * * * * * * * *独坐竹林,栖雁已先行回去,这天,这地,这四绕的苍凉翠竹中只余一个自己,萧然清空。
思绪不由回至今晨,若那人未出现,未说那番话,自己怕未必会做此抉择,如真那样又是好是坏呢?“二皇子。”回身,但见俊魅身形,紫袍飞翻,好一派睨傲天下之姿!“秦世子?”秦昕悠笑,看不出真意。“殿下起的这么早来此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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