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页)
她怀疑镜中的骨架和皮肤为何不会因空虚而倒塌。
接着她望进眼中,了解到自己为何并未倒塌。她并不如自认为的那么空虚。她体内还是有某种东西,狂野无尽的恐惧、愤怒和怨恨。她必须对抗贝里。要是他或是警察逮到她,他就赢了,而她不能忍受着一点。
他要文件。她才开始翻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或者贝里认为内容很重要。她不知道它又多么重要,令他要杀了佛特和莱恩,只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文件的存在。也许贝里以为她翻译了大部分。他不仅要文件本身,还要抹煞它曾存在的事实。到底是什么内容害得她丈夫和哥哥被杀害?
所以她带保护电脑,里面有所有的笔记和帮助她翻译的程式。只要有数据机,她便能获取所需的资源,继续翻译。她会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要有藏匿的机会,就得要有现金。不会留下纪录的现金。
她必须让自己走到提款机那里。等她提光了钱,得再找另一台。她的手指僵硬无血色。虽然气温将近二十度,但她已经淋湿了好几个钟头。
她不知道从那里找到力气移动了几步。也许根本不是力气,而是绝望。虽然她双膝僵硬虚弱,但是突然间她站了起来,靠在湿墙上支撑自己。她扶着墙壁,反射力让她蹒跚地走了几步,惊慌和疲惫却令她止步。她将垃圾袋抓在胸前,电脑令她感到安心。雨水从她的脸庞滑落,巨大的重量堵住胸口。
佛特。莱恩。
每一件事情都该死。
她的脚再度开始移动,笨拙但却移动着。她只需要这样。
她的皮包滑下肩膀撞击着臀部。她放慢脚步,停下来。笨!这个时候在小巷中游荡,皮包又这么显目,她还没被抢真是个奇迹了。
她移回阴影中,心跳因惊惶而加速。她僵站了好一会儿,目光射向四周寻找任何黑夜的掠夺者。巷子仍然很安静,令她吁出口气。她是独自一人。也许下雨帮了她的忙,流浪汉、吸毒者和流氓决定在别处寻找栖身处。
她在黑暗中笑了起来,声音却毫无幽默感。她在明里亚波里城长大,却不知道该避开城里的哪些地区。她知道住所的附近、往大学的路径、图书馆、邮局、杂货店和医生的位置。在工作中她踏遍六大洲和无数的国家,但突然间她了解到对自己的城市实在知道得太少,因为她将自己局限于安全熟悉的小世界中。为了生存,她必须放聪明点,多警觉些,不是只知道上车之后要锁紧门窗。她得随时应付各方面的攻击,随时准备战斗。她必须像黑暗里的掠夺者一样思考,否则她在街上熬不过一个礼拜。
她小心地将提款卡放在口袋中,又回到屋檐下。把宝贵的电脑放在脚上后,她打开皮包开始翻看,数也没数地把现金放入电脑提袋中,知道大约只有四五十元,因为她通常不带太多现金。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留下支票簿,也许以后会用到,不过却容易被追踪。信用卡也是一样,她将两者放入塑料袋中,决定只在紧急时使用。她会离开明里亚波里城,在外系市使用它们都会让警察找到她。
皮夹中有数张相片,她不看就知道是那几张。她颤抖着将整叠相片抽出来,一起放入塑料袋中。她的驾驶执照和社会福利卡都还在,但有什么用呢?驾照只能证明她的身份,确是她亟欲避免的。至于社会福利——她发出空洞的笑声,她不认为她会活到那么老,可以享受社会福利。
她所留下的证件无疑会被流浪汉找到而加以利用,也许会帮助她误导警方。在行动之余,她掏出支票簿,小心地撕下一张和现金放在一起,再将它放回皮包中。她留下支唇膏,却无法放弃梳子。又是一件怪事,她喉中响起空洞的笑声。她丈夫和哥哥刚被谋杀了、警察在追捕她,而她却在担心没梳头发?不过她还是把梳子放进塑料袋中。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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