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5页)

然道,“在下有命在身,不敢玩忽职守,今日须将寺内搜查一遍,无忌在与不在,亦好回府复命。”言毕,不待知空法师答话,将手一挥,带领众人便往台阶上闯去。

无因和尚大怒,紧跨两步,又高又壮的身躯如铁塔般拦住了张元奎,双目圆睁,厉声道:“佛门圣地,岂容尔等胡乱玷污!”

张元奎一怔,厉声喝道:“你这秃驴!我压着性子好言相对,你倒出口伤人,许是不想活了?”说话间“当啷”一声,已拔剑在手。

那帮差役也纷纷亮出各自兵器,剑拔驽张,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无因和尚黑脸上青筋乱跳,双眼盯住张元奎,两手慢慢握拳,缓缓向上提起,只听他身上关节骨骼随着动作“啪哒、啪哒”的一阵暴响。

无尘和尚急趋几步,一把抱住无因后腰,颤声道:“无因休得胡来,有事自有方丈作主。”

知空颤颤巍巍的走到无因身边大声喝叱:“无因休得无礼!退下!”他转过身,双手合什道:“罪过!罪过!张大人若不信老衲之言,自可搜查便是。出家人岂有诳语?只是尚请张大人等手下留情,休要惊吓了寺里僧众和朝佛香客,亦请勿毁损寺中器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雪白的须眉颤动不止,连宣佛号,一摆手又道:“张大人,请!”

张元奎哼了一声,将手中剑“呛”的插回鞘内,昂头拾级而上,指挥手下满寺院搜查起来。

无因满脸怒气,看看张元奎等人的背影,向知空禅师问道:“大师何以这般忍让,任人欺负?”

知空禅师叹道:“无因哪!现今吴三桂坐镇云南,甲兵数十万,动辄以朝廷之名弹压百姓,诛杀异已。老衲朽矣!归期将至,何忍为些许小事危及满院僧众之性命?有道是万物皆空,万念皆空,安有欺负气恼可言?”

无因忿忿然道:“佛亦为人,僧亦为人,既是为人,岂能无性?如此苟安,洒家实难忍耐。”言毕,“呼”的一掌向阶旁古柏推去,掌风凌空遥拍,将合抱的古柏震得簌簌摇晃不止。

知空禅师道:“阿弥陀佛!满院之中,会武功者不少,然可称一流的仅汝师兄弟数人矣,岂能抗朝廷千百兵丁?段氏消亡至今,大理点苍派早已衰弱。今官府势大,汝以匹夫之勇相抗,何异于羊入虎口!老衲在当年比汝如何?唉!弱水三千,一瓢以饮!佛门弟子,当一心禅学,休论尘事,少惹是非。老衲一世坎坷,阅尽沧桑,乃肺腑之言也!无因哪,汝当学无尘,收敛心性,精研禅机才是。”

大理府衙后院花厅,座落于城中靠西城门处,整个后院占地近五十余亩,很是宽敞恢宏。

时虽冬日,但这大理地界得天独厚,满院花卉芳草依然欣欣向荣,绿茵如绒,青翠欲滴,樱花茶花,竞相怒放,煞是可爱。

府衙花厅,原是大理国段氏所建之御花园,年代迁延,改朝换代,又几经兵燹,至前朝沐氏才在原址上重建为别馆花园,虽与原先规模气派相去已远,但精工细砌,均出于大理、剑川、巍山等地名工巧匠之手。琉璃空顶,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斗拱托顶;古柏参天,奇葩花苑,芳草夹道,甬道长廊,假山流泉,曲径通幽,鸟语啁啾,清溪潺潺,端的是清丽典雅,气韵高洁。

刘毅一副儒生妆扮,风流傥倜,正与红袍喇嘛枯尔巴法师及大理府中几个幕僚品酒论诗,以附风雅博学。

酒至渐酣,谈兴正浓。

枯尔巴法师举杯道:“本座虽身居西域吐蕃,自幼学佛,闲暇时亦诵读过些唐诗宋词。论及胸怀气度,本座以为首推宋将辛弃疾,‘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侯’直书胸臆,真乃大丈夫本色也!”言毕,举杯仰颈,一饮而尽。

刘毅笑道:“**师所言极是。不过,以在下看来,辛氏所言,乃草莽英雄搏命求官之愿耳!区区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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