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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传言并非空**来风!眼下风平浪静,谁知何时狂飚顿起,天地变色?思之良久,折尔肯开口打破了沉闷:“今日之事,二位大人有何高见?”
朱国治抬起头,眨眨眼,微微叹道:“唉,三桂今日明里是揭某之旧日疮疤,实则锋头直指皇上也!往日劣迹,我亦愧无可言!兹事体大,还是由二位钦差酌情定夺罢。”
折尔肯扭头看看傅达礼,见他眯缝着双眼作若有所思状,心中甚是不悦,暗道:“哼!都什么地儿了?还装模作样,真真老狐狸也!”心中虽恼,却也没露于脸上。毕竟同朝为官共事,脾气性格皆谙熟于心。眼下天大之事情,岂能以个人意气用事?他缓缓开口道:“傅大人,依汝之见,往下当如何处之?”
傅达礼闻言猛一抬头,一脸惊觉之状,急急地开口应道:“哦,哦!老夫亦正在思之,正在思之!嗯,三桂所言,亦有些道理。想他藩下连官兵带家口,计十数万人众哪!况久驻云南达十数年,多有田庄家产,加之婚嫁招赘,连襟带袍,所涉甚广,所涉甚广也!今诏全撤,休说其属下多有不愿,便是都愿北撤,处置田产,安顿子嗣,也需不少时日。依老夫想来,不妨再等几日,我等再去催促催促,想届时三桂亦不会再找托词,故意拖延也。”
折乐肯耐着性子,听得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傅大人之言差也!依下官看来,吴三桂实在是心存反意,故意拖延!我等应再去吴府,当面言明利害,令其悬崖勒马,速速遵从圣旨,尽快北撤,安渡余年,以增君臣之永谊,万世之美谈。则我等也不辱皇命,册载佳绩也!”
朱国治闻言大叫道:“啊呀呀!折大人此言,欲要众人性命乎?哎!下官也是因事急昏了头!前日同知刘昆来说,吴三桂已派兵员封锁了进出云南之所有隘口官道;又有大理军门张国柱手下一名小校私离军营昼夜狂奔来报,说张国治伙同吴府侍卫副统领刘毅在大理招募四方武林高手及反清匪盗,图谋造反。凡此种种,皆表明吴三桂反叛之心已决,恐是其四下联络布置未定,故反叛之势尚未大起。依下官之见,二位大人还是速速回京秉报皇上。先帝圣意,朝廷封疆,此乃既定之策,亦为既定之实,撤与不撤,关乎百万生灵。下官以为值此微妙之时,暂缓撤藩,方为上上之策。宜速速上疏,奏报皇上,早作定夺!”
折尔肯大摇其头道:“不可,不可!朱大人所言不可!我等奉旨而来,如今天一事无成,有何面目回见圣上?”
三人议论未了,突听一阵大喊大叫之声从大门处传来:“朱大人!朱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叫声由远及近,声犹未止,只见云南府同知刘昆气喘吁吁,闯进屋来!
论话说大理点苍山中和峰下,本是千年山水冲积而成的一片缓坡,西高东低。上古唐朝之时,乃是南诏国都城之一部分。及至有宋一朝,大理国立,方初筑西城墙,这里便成了郊外。年代更迭,世事沧桑,兵火祸乱,瘟疫肆虐,千百年下来,竟成了荒郊野坝,其上乱石滚滚,蒿草丛生,野棘没顶,狐兔豹狼横行,人迹罕至。
如今,刘毅已派人割开荒草荆棘,清理出足有数十丈见方的一块场地,又在场地正西高处搭了个大大的木台,设了几排座椅在台上。空场四周立了不少竹竿,各色牙旗随风飘扬;木台前上方悬挂一条大红横幅,上以金纸浓墨书就“点苍结盟共兴大业”八个斗大的字体,颇有些气势。
午时未到,场地上已聚了七、八十号人,均系接到刘毅请帖从中原各地赶来的武林各派掌门人或当家弟子。这些人抵达大理古城后便被刘毅派人接至府衙驿馆中安顿下来,好吃好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