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4页)

两人没回房,却去了船头。夜已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波浪轻轻拍打着船板,发出空旷的声音。宫新成亲手将宫女送来的衣服给姜锵披上。姜锵没拒绝也没趋迎,只看他一眼便罢。这态度,令宫新成有些意外,他又好好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神,才接着道:“朕在皇子中排行老三,上面有太子长子,下面有父皇新宠们生的皇子。你看,三儿,朕跟你有缘。”

姜锵一笑,“不一样。我家只有我一个,之所以叫自己三儿,是想在人前冒充一下我家人丁兴旺,家宅里热气腾腾。而你呢,老三,真是一个上下其手的好位置啊。”

宫新成听了哈哈哈大笑,他当时就是这么做的,“上下其手,亏你说得出。他们在蛐蛐罐里争得头破血流,朕旁边看着,谁跳得高了,朕给一闷棍,谁想逃出罐子,朕撩拨其他人把他拖回去。等他们斗疲了,断手断脚了,父皇就薨了。皇位舍我其谁啊,呵呵。”

听到这儿,姜锵忍不住扭头看向宫新成的眼睛,果然,他嘴角噙笑,眼睛里也是笑,是充满嘲讽的笑。她没指出,这父皇薨了显然也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事儿太大逆不道,她不能说。宫新成也看着姜锵的反应,见她如此,便清楚她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又勾起嘴唇微笑,“朕的好三儿,你不惊奇吗?刚才看朕杀丽儿,你还抖了半天呢。”

姜锵绕开话题,道:“看来,你杀人与世荣杀人稍有不同,世荣杀得刚猛,你杀得阴险。”

宫新成一点不在乎“阴险”两个字,反而赞赏地道:“对,所以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世荣最终能取得皇位。世昭这种人,成事不足。”

原来如此。姜锵终于搞懂自己在故思院中毒的来龙去脉。这一次,宫新成是安内之后开始攘外,见世荣割头计划收到成效,取得压倒性胜利之前,便给世荣一闷棍,将世荣的势力打点儿下去,以便与世昭难分难舍地缠斗,一直到将国力斗空,方便南诏国趁虚而入。而正始国的所有人都以为南诏国皇帝不过是个侥幸上位的酒肉皇帝,谁都没想到自家战场上的黑棍正是南诏国皇帝。

宫新成看着姜锵的脸,柔和地问:“三儿想到什么了?”

姜锵道:“我在想从船头跳下去,我的体力够不够游到岸边。”

宫新成“呵呵”一笑,指着岸上一个看着挺遥远的所在,“那边在打斗。不知是世荣的人,还是来找你的人。”

姜锵看着一团黑暗,“懵我呢。”

“你没内力,自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三儿,朕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是你告诉朕呢,还是朕千方百计引他出来?朕觉得你肯委身的男人,可以与朕斗几手。”

姜锵心里猛地一抽,但脸上什么都没表露,只仔细审视着涂抹油脂后变得滋润的手,淡淡地道:“由得我吗?”

宫新成眼光深不见底,紧紧地盯着姜锵,道:“对,你可以做主,由你自己告诉朕,还是由朕调查。”

姜锵冷冷地转身,与宫新成正好面对面,“皇帝,抢江山呢,手里当然要有刀。坐江山呢,得一手是棍子,一手是糖,不该拎着刀子不放。对女人呢,你想要个奴婢,祭刀;你想要个臣妾,出棍子;你想要个妻,交心。我说完了,要杀,动手好了。”

宫新成一脸尴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将姜锵抱进屋,依然是如此温柔的浅浅的辗转的吻,不厌其烦地吻,仿佛沉溺于此。而此时姜锵亲眼看杀人的恐慌已去,内心不再紧张,注意力无法不被这个绵绵不绝的吻吸引过去。她想不到,男人还可以这样地吻女人,不带烟火气地吻,充满柔情蜜意的疼惜地吻。她心中的抗拒,尴尬,不适,在这样的吻里慢慢被消磨,脑子慢慢变得空白,身心全然是愉悦和温柔,连日病痛与奔波带来的疲累便铺天盖地而来,她嘴角挂着微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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