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页)

蓬头垢面的窗檐,仿佛忠告似的提醒他,要谨言慎行。他盯着窗外,沉思了一会儿,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在来这里之前,史又村警长刚刚向警部作了初步的现场报告,他在报告中说: 这是一宗神秘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人命案。案发现场除了深刺到郎内胸口上的一块大玻璃,以及郎内衣兜里的一把自行车钥匙和被鲜血染得泛红的几十元钱,再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物品、印迹。如果,这是一场车祸,在郎内的身体上没有发现被车子撞击过的外伤,身边也没有任何车辙印痕。警部医院的检查结果说,郎内亦没有内伤。如果,是自杀或者是接受了催眠术等等暗示作用而自戕,那么他攥着那块不规则的秃边玻璃的手,就应该被玻璃扎破,现在看来显然都不是。另一个有可能的猜测是谋杀,但这显然是一个蓄谋已久的人所干,而且是郎内身边的熟人,在他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突然行刺的,因为郎内的身体上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但是,没有发现罪犯的脚印。除了在郎内尸体二点七米以外,有一些围观者杂乱的脚印,以及尸体旁边郎内本人的脚印以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印迹,也没有留下罪犯用手或扫帚销毁自己脚印的痕迹。显然,行凶者是不可能在二点七米之外用玻璃行刺的。那么,难道他是一只会飞的鸟吗?&nbsp&nbsp&nbsp&

沙漏街的卜语(8)

…… …… 史又村警长带着深深的疑虑来到郎内的办公室,他想初步观察一下郎内的工作环境和人际环境。 这时,他注意到昏暗的室内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四面灰白的裸墙组成了由四面而来的压迫性光线。贴附在墙壁上的锈绿色的光泽,尘埃般地在房间里旋转起来。 他再一次环视了郎内身边这几个熟人的脸孔,为了舒缓气氛,他故作松弛地说,他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与大家认识一下,因为发案现场的各种迹象现在还显得模糊不清,比如罪犯的脚印不翼而飞了。所以想从大家这里获得一些线索。 房间里沉闷无声,没有呼应。 半天,在座的几个人中忽然发出一声小心胆怯的揭示:会不会罪犯用手绢或扫帚把脚印抹掉了? 警长果断地说:不,因为现场也没有被手绢、扫帚或其他什么东西涂抹过的痕迹。 隔了一会儿,又有人小声说:昨天夜间下过一场雨,罪犯一定是在下雨前或者正在下雨时做的案,然后雨水把他的脚印冲掉了。 史又村警长显得肯定而自信地说:不。如果那样,郎内的脚印也该一同被雨水冲掉,尸体下边的斑斑血迹也应被雨水冲散消失。但尸体旁边还有郎内的脚印,这说明,此案是在昨夜下雨之后发生的。 办公室里一下变得鸦雀无声,蒙蒙的烟雾使得空气格外昏暗,烟雾把房间缭绕得模模糊糊。大家互相望望彼此的脸孔,隐隐绰绰,都觉得与往常有点不像,心里都有点发颤。入冬前房间里的暖气还没有来,所以屋里的人们不住地倒吸着冷气,咝咝声此伏彼起,身上都有点瑟瑟发抖。 史又村警长建议大家回忆一下郎内最后一天在单位的情形,想一想是否有什么异样或可疑的事情。 于是,大家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怀着从未经历过此一种严峻时刻的郑重的神态,颤声颤气地重温了与郎内最后一天共事的情景,以及与郎内最后一次分手的珍贵场面。 秘书小川首先按捺不住自己的沉痛心情,第一个做了含泪的回忆,语间时常出现不能自已的哽咽,他断断续续地说: ……昨天,郎内局长精神格外好,早晨一到办公室就整理他的抽屉,办公桌的几个抽屉全都像舌头一样漫不经心地吐出来。这时,电话响了,我叫郎内局长接电话,然后就为他清洗杯子,沏茶泡水。当我准备把茶水送到他的桌上时,郎内局长忽然叫住我,他放下手中的电话,走回他的办公桌,关上最中间的那个抽屉,才又继续拿起话筒。他走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说,十五年前的那个案件一定要按原决定处理,当时的材料都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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