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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闆頓了頓,才繼續道:「你要麼待在房間裡,要麼就是待在廚房裡,我一天中能見到你的時候非常少,是你刻意避開了我。你好不容易隱瞞了過去找到一個安身之所,你害怕我發現你不對勁的地方,從而把你趕出旅館。」
「只有小珍因為端菜是能夠常常見到你的。我是她的老闆,小姑娘有些怕我,但是很樂意和沉默寡言的你說話——畢竟在這間旅館裡,你是她唯一的同事了。」
「小珍和你聊天時,一般都是她在說話,我有幾次不小心聽到聊天內容,雖然沒有細聽,但也從幾個詞彙聽出小珍願意和你說很多事情,她的過去,她憧憬的未來,她知道的一些有關客人的八卦……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很少能忍住一整天不和人交談,今日的客人很多,她白天時沒有什麼空閒,也只有晚上能和你聊一會兒的天。」
「你就是從她那裡知道了死者的情況,對嗎?」陸老闆這般說時,全然不像是在提問。
他不知道小珍說過些什麼,聊天的內容也不重要。
在已知的線索和決定性的證據前,他推測著最有可能的經過。
「死者的財物少了,」陸老闆低聲道,「我從她放在背包里的的針織外套上嗅到了油煙和食物的味道。你自己可能沒有察覺,但是常年累月在廚房裡工作,那些味道已經滲進了你的袖子裡,洗也洗不掉。」
「死者墜樓後有許多人開窗查看情況,那面牆上除了趕下樓的死者的同伴,只有你和那對祖孫的沒有開窗。老人小孩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有嫌疑的只有你。」
「你一直在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我也確實很長一段時間不去懷疑你,但因為一件事,你過去做過什麼,我仍舊知道了。」
房間裡傳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好像是被撞倒了椅子。
「我訂閱了一些報紙,因為旅館太過偏僻,我和郵遞員約定好每半個月送來一次。」陸老闆道,「有一次報紙送來一個小時後,我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後發現報紙少了一張。」
「你可能覺得我不會發現,畢竟報紙每份加起來一共三十張,缺了一張也不容易注意到,我讀報時也很不細心,總是草草看一遍就扔在一邊。」
「但是那些報紙,在你取走那份前我就已經粗略地看過一遍了。」
「我看到了那張通緝令。」
陸老闆沉默了一會兒。
想起這段記憶時,他很不理解過去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在發現旅館裡的廚師其實是一個潛逃中的殺人犯時,最該做的難道不是報警嗎?
可是記憶中的那個自己看著通緝令上的照片,和當時的廚師對比了一下,覺得廚師當時的狀態看上去和通緝令上的好多了,一點兒也沒有那個殺了放貸者的賭徒歇斯底里的模樣,便懷著一種讓此時的陸老闆完全無法理解的同情隱瞞了這件事,覺得廚師已經開啟了一段嶄新的人生,且這段時間來沒有作奸犯科,需要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放貸者還罪不至死呢,廚師殺人的時候也沒見給他機會了。
陸老闆由衷地覺得,當時那個不僅沒報警還繼續僱傭廚師的自己一定是腦袋進了水。
離奇的是他找到證據後才想起來這件事,而之前尋找兇手時,一點兒也沒想到這個有前科的人身上。
「我也……想要回去。」房間裡傳來了廚師結結巴巴的聲音,「我想要回去,我需要錢。」
他不想一輩子待在昏暗的廚房裡,不想一輩子躲在逼仄的房間裡,他也想要回到陽光下,和普通人一樣生活。
他需要錢,只有錢能讓他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法律無法制裁他的地方,開始他陽光下的新生活。
住在他隔壁的小姑娘羨慕地說起她不小心在客人包中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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