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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无比。
朱聿键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湿润起来,赶忙转过身去,将眼角的泪痕拭去,转过面来,却是朝路振飞郑重一揖,“如此说来,犬子便托付于见白(路振飞字见白)先生了!这是吾父子的福分,能得到见白先生的首肯,就算在这高墙中囚禁一生,吾亦无所憾了!”
曾氏却是一愣,但却不好在路振飞面前说什么。远处的邹靖眼神有些游离,看到曾氏的神色不由得想起了什么,眉间情不自禁的透出一丝忧色。
路振飞走后,朱聿键却是心潮起伏,心情好了许多,一摆衣袖,“邹靖,可有酒吗?大郎能得路见白青睐,也是了却了吾一桩心事,难得如此高兴,吾想痛饮几杯!”
看着邹靖急匆匆的去准备酒菜,曾氏端详着朱聿键的脸庞,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朱聿键却是极为关心自己的这位结发妻子,忙抓住她的手问是何事。
曾氏犹豫片刻,这才缓缓说道:“王爷容禀,臣妾、臣妾本月月事迟迟未至,似乎是,似乎是有了……!”
第四十章 开课
清亮的月光洒落一地,秋日的夜晚格外令人舒爽惬意。朱平安却没有了这种感觉,满脑子都是穿越至今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忐忑。自己的那点墨水,朱平安心知肚明,虽说当日曾跟随木老夫子启蒙,但时隔多年,当年背诵吟咏的经史子集已经忘记了不少,一想到就要面对路振飞的考校,朱平安头痛不已。
王金发今日一早便已经出发,此时朱平安身边的亲卫首领也只剩下张二狗一人。自从朱平安饶过他不再计较之后,张二狗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许多,办差做事不惜体力,领功的时候则排在最后,性子沉稳了不少,以往咋咋呼呼的个性完全消失不见。
这些天,还主动参加了仇泽的新兵训练,说是要打熬一下身体,强健筋骨。对于他的这种变化,朱平安也是乐见其成。
经历过一些挫折,才能成熟起来,这是每个男人必须要具备的心路历程。只不过挫折多种多样,而每个人面对挫折的态度也是各有不同,因而产生的效果也就大相径庭。
张二狗的这种成长变化,算是比较正常的,和洪胖子、岳锦峰以朱平安、曹无伤等人截然不同。
明代是讲究宵禁制度的,后世影视作品中常见的那种华灯初上、灯火辉煌、男男女女穿梭其中,偶见纨绔子弟借机**良家妇女的场面,却是在现实中极少见到的。
只有在一些普天同庆的传统节日,例如元宵节、春节等佳节的时候,官府才会暂停宵禁。别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到酉时,便开始禁止人们在街上转悠,但如有疾病、丧事的则可以例外。
每到酉时,城门便会关闭,各交通要道也会竖起栅栏,由兵马司巡哨、衙门的衙役看守,不得随意通行。如有违反,那可真是要被打屁屁的。
不过,朱平安显然已经不在此等限制之内了。他现在已经是高墙卫的指挥同知,货真价实从四品的武官,再加上有路振飞亲自颁发的腰牌,自然是一路通行无阻。
到得巡抚衙门的后门,已然有仆役等在这里,将张二狗等亲兵引到侧院歇息等候,一名老家人则是将朱平安直接请到了路振飞的书房。
路振飞官声不错,为官清廉。抵达凤阳之后,便一直居住在巡抚衙门的后院,这是专为历任巡抚预备的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但路振飞却只带了数名家人前来赴任,家眷都还留在京城。明眼人都知道,以路振飞的圣眷,这便是要大用的前兆,下一步指不定要到哪里做封疆大吏。
路振飞一袭布衣,头巾束发,正在书房中挑灯夜读,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朱平安前来,没有抬头,径直指了指书桌对面的位置。
书房中的这张小几,明显是刚刚放到这里的,朱平安苦着脸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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