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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聽清楚馬夫人與馬夫的糾纏後哭笑不得,忙叫婢女拿出三十文將那馬夫打發走,自己則與慈姑、團兒一起將馬老夫人攙扶進屋。

等到馬家,馬老夫人又是嚷著頭暈,又是嘴裡胡扯,馬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哎呀,娘,您這是怎的,也不節制些!」

「哼,你就是嫌棄老娘年老體弱!」馬老夫人絮絮叨叨,「打量我是個累贅,躲在汴京不回娘家,如今老娘追著來,又鎮日裡嚷嚷嫌棄我。」

馬夫人將她扶著送回房裡,囑咐婢女將蘭草浸泡進溫水中,幫她擦洗手腳,馬老夫人仍在絮絮叨叨大罵:「你那哥哥的心思我知道,他想要萬貫家財,借著團兒的婚事要挾我答應,還勸我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再怎麼我也是正牌老夫人。」

「好笑!我老婆子一生剛強,豈能回頭吃屎?」

罵得擲地有聲。

而後抓住馬夫人的手就開始嗚嗚咽咽的哭:「苦啊,玉蟬,當初我拖著你和你哥哥,忠心的夥計換得換,逐得逐,鋪子只余個空殼子,要帳的人帶了糞水塗了牆,我差點去投了河嗚嗚嗚,誰知道那畜生如今又說得你哥哥心動……」

馬夫人卻是一愣,而後將門戶緊閉,又叫丫鬟們退下,自己親自安置老夫人睡下。

待收拾停當退出屋裡來到外院,見慈姑正在熬燉醒酒的青梅茶,這才回過神來沖慈姑到了個喏:「今日多謝你哩。」

「無妨。」慈姑倒一盞子青梅茶與她,「這是我自釀的青梅干,喝水時攆幾枚燉煮,夏日喝最是爽口。」

馬夫人喝口茶,嘆息一聲,將往事一一訴說分明:

原來馬老夫人家中管著洛陽一地的草蓆,生意做得火熱,奈何只有馬老夫人一女。

而後馬家招婿,招來一名男子,生下一兒一女,俱都隨著馬老夫人姓馬。

可是好景不長,那男子狼心狗肺,捲走馬家的生意自立門戶,還在外控訴馬老夫人性格剛硬。

馬老夫人帶著一兒一女,愣是將他們拉扯大,還重振門楣,攢下一份家業。這也使得她老人家吝嗇成性。

那男子捲走馬家生意後生意做得紅火,家中亦是妻妾成群,卻似是中了詛咒,也再也沒有一個兒女誕生。

眼看著年紀老邁這便打起了心思:派人來尋兒女,說只要他們認祖歸宗這家裡的資財便都留給兒女。

馬夫人自然一口回絕。

「我當哥哥與我一樣,可如今聽娘親的意思倒是哥哥借著侄女的婚事要挾母親。想必那人沒少在哥哥那裡使力。」馬夫人蹙眉,「娘這般愁悶,倒是我平日裡太過粗疏,竟未發現她老人家的心事。」

她頗有些羞愧:「我平日總嫌娘說話粗聲大嗓,行事又吝嗇摳門,唉,她一個女人家帶著我們一子一女差點在街面上流浪,自然是要錙銖必較。」

她從小到大沒少嫌棄過娘親,更在婚嫁時隱隱約約慶幸過自己終於遠離了娘家,可等到今日,才明白娘親背地裡承擔了多少。

「如今倒也不晚。」慈姑細細撫慰她,語調溫柔,「老夫人如今最傷心的是兒子被惡人說動,您大可勸說哥哥同仇敵愾。再說了,您現在孝順她完全來得及。」

「真的麼?」馬夫人沉默一下,有一瞬間的懷疑。

「那是自然。」慈姑眉目低斂,神情間又溫柔又堅定。

馬老夫人起床後卻不記得自己昨夜酒醉說了什麼,只嘟嘟囔囔著「昨日拿來沐浴的蘭草湯甚好,只是用一次未免浪費,不若今兒拿來再用一次。」

馬夫人將菜端上來。

馬老夫人奇道:「怎的今兒忽然親自下廚?莫叫廚娘白得一天的工錢!」

「娘!您放心吧,如今我有嫁妝銀,還有夫家留下的田莊商鋪,便是請十個廚娘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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