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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會功夫便將分給自己的幾片全吃完了,還踮著腳去瞧濮九鸞盤裡的,奈何被濮九鸞瞪了一眼,便只好轉移話題:「可惜翠娘要被老夫人扣著教規矩,否則還能來嘗嘗這絕世美味。」
算他聰明,還知道稱讚做飯的慈姑,濮九鸞瞧在這份上,淡淡瞥了他一眼點撥道:「你去太后娘娘跟前請兩個教養嬤嬤叫她老人家送到相府便是。」
「對啊!」福王拍大腿,京中的教養嬤嬤,便是杜老夫人也不敢,就叫她們打著教導翠娘規矩的藉口,每日裡對外說是好好兒教導翠娘,實際上則使得翠娘免於應付郭夫人和郭老夫人,這可
是天大的好事。
「夠意思!」福王沖濮九鸞一豎大拇指,他喝了一口茶水,回味著適才的美味,忽然想起一遭:「本王若發了一筆財自然會去大肆購買先秦古鼎,慈姑要作甚?」
慈姑一笑:「我要買正店。」
福王手中茶杯差點掉落:「正店?」
正店卻難,滿汴京城裡能得正店標識的只有七十二座酒樓2。官府每年將酒「榷沽」個數目,今年這七十二座酒樓就只能分這個數目。每年官府將定好數目的丸子狀乳白酒麴分配給諸人,而後由諸正店自己釀造酒水,當然他們也可將這酒水賣給腳店,滿汴京城的酒水都來自此處。
正店與腳店最大的不同便是有無釀酒權限、規模也要更大些,試問哪一個開腳店的不夢想著最終開一家正店呢?
「可是你不會釀酒啊?」福王雖然草包,但這些宮中諸事還是知道的。
七十二家正店並不固定,每年年末的時候官府都會進行選拔,如今已到臘月,正是尚醞局操勞之事3。
「是,如今最大的問題,便是要請一位慣常釀酒的師傅。」慈姑毫不避諱,術業有專攻,她慣常做飯但卻並不擅長釀酒,是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請一位釀酒師傅。
他一拍腦殼忽然想起一人:「大青山有位仙雲居士,精於釀造,往日裡曾得過我的恩惠,你可去請她。」
一天後慈姑和濮九鸞便出現在大青山山腳下,這位仙雲居士正位於大青山山腹地帶,只有一條蜿蜒小路可入山間,車馬不通,濮九鸞便執意要隨慈姑同去。慈姑便也允了。
她走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氣喘吁吁了起來,濮九鸞問她:「可要我背你?」
慈姑搖搖頭:「我幼時山間長大,最擅長攀爬登山,倒是這幾年生疏了些。山間怪冷清。」
見她無礙,濮九鸞講些從前在漠北的事情與她解悶,山間荒草萋萋,谷底蘆葦飄蕩,唯有濮九鸞不緊不慢如金石般的聲音迴蕩:
「軍營里伙食難吃,大伙兒便都自尋些營生,或是央了外頭農戶做菜或是自己去捕獲些野物。」
「我們常在雪地里舖設陷阱埋伏野孢子,還在秋月里捕捉野雞。公野雞毛色鮮亮,還垂著長長的五色尾羽,母野雞又灰又小……」
山野寧靜,能聽得到有隻啄木鳥在林間篤篤篤孜孜不倦的啄木聲,他的聲音莫名其妙就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從容,慈姑因著爬山而起的那些聊賴也被撫平,不知不覺也走了許久。
半人高的野草逐漸枯黃,滿目望過去讓人生了幾份感慨,可是因著濮九鸞在身邊,那感慨便不是寂寥,而是秋日遼闊的開闊,爬過一道粱,四野的山丘起伏連成了一線,山頂居然是連著的,似是草原一般,原來這本是一座大山。
慈姑「啊」了一聲,似有些驚愕。
濮九鸞笑,並肩行至她身邊指點:「那裡是汴京,那條彎彎曲曲的銀帶一般便是汴河,你瞧它流進汴京城。」
慈姑順著他的目光去看,汴京城上空籠罩著藍色煙嵐,看上去又遠又小。天空白雲悠悠,腳下幾座大山一棵樹都沒有,皆被青草覆蓋,望過去是一望無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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