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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朕所知,你可不單單是為著翻案。」官家哈哈大笑起來,「聽說黃瑾女兒如今正在你府里?」

第60章 露漿山子羊蒸、花折鵝糕、南……

窗欞外一隻黃雀百無聊賴在梅樹上跳來跳去, 一陣風吹過,檐下風馬叮噹作響。

「瞞不過官家。」濮九鸞承認,晴朗俊秀如五月晴空的面容罕見透出了一絲羞赧, 「臣確實抱有私心, 只不過當年左冰審理該案子多有冤屈,能得昭雪也可拉攏士林之心。」

官家驟然放下心來, 身形鬆快了許多:「難得你有所求,自然要允了。」濮九鸞雖然得了高官厚祿, 可是神情總是淡淡, 似乎總覺人間毫無眷戀, 有這樣一位臣子官家卻總懸著一顆心, 如今看他有些忐忑地與自己討要恩典,官家頗有些放心:人啊, 還是要有所求才好。

他想想,一不做二不休:「黃瑾為當年的士林領袖,白白蒙受冤屈, 家破人亡。不若並此案賞下恩典,為他骸骨安葬, 朝廷頒賜諡號文岫, 至於還活著的人嘛, 便封個鄉君, 每年領祿米二十斛1, 金鸞羅兩幅。」

「官家聖明!」濮九鸞拜謝。

官家笑起來:「只不過旨意暫且等等, 等再過兩年後再說。大哥才走幾年, 總不好立刻就推翻他所做。這些案子你便慢慢平反就是。」

「官家說的是,臣謹記。」官家說的大哥指的是秦王,當初秦王倒台, 不少他的派系紛紛投奔了當初羽翼未豐的官家,可以說官家能最終得這江山也少不了秦王一系的勢力。如今官家站穩了腳跟,正在逐步拔除秦王的舊系,可如今剛倒了個左冰,正是要安撫秦王一系之時,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將這許多案子都扯出來。

濮九鸞心裡清楚,只不過如今有了官家表態,今後他自然心裡有數。

他又與官家聊了些朝堂之事,一一應對有條不紊,官家忽得問他:「九鸞,你我結識多久了?」

濮九鸞神色未變:「十五年了。」

「轉眼就十五年了。」官家頗有感慨,「如今朕也有了白髮,你也不似從前那般桀驁。」

官家第一次見濮九鸞時,他不過十幾歲年紀,滿臉黑灰,從營地里一骨碌鑽出來,一對眼睛如鷹隼般灼人。

官家當時還是晉王,在年不拉屎的北疆守著自己的封地,一年也未必能有多少產出,他聽說營地里來了國公府的少爺,他本來不屑,想著不過是個紈絝子弟罷了。何況本朝重文輕武,進了軍營得功績,只怕也不是什麼高瞻遠矚的人家。

可後來聽說年紀不過十幾歲,便起了好奇心:權貴人家安插個兒子進軍營里鍍一層金古已有之,可能將十幾歲的兒子送進來,不是做爹的有魄力便是做爹的太狠心。便想去瞧瞧是個什麼人。

就是那對鷹隼樣的眼睛引起了他的注意。

濮九鸞當時身上不見綢緞,與軍營里旁人一般著青布直裰,身上綴滿補丁,顯然是旁人不要的衣裳,他的臉被北疆的烈陽灼燒變紅,手背上爬滿凍傷,若不是那對眼睛,幾乎與任何一個兵丁並無任何區別。

晉王愣了神。他對那眼神太熟悉,那眼睛裡充滿莫名的自信和自傲,即使落於泥沼之中仍堅信自己有一天能翱翔九天,即使受盡風寒仍有風骨錚錚,即便被命運千錘百鍊仍舊不會放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逐日,擁有這樣一對眼睛的人,壓根兒不會久居人下。

晉王卻沒有動手抬舉濮九鸞,他轉身而去。

他還要等等。

等他自己脫穎而出。

果然被他賭對了,濮九鸞一路升得飛快:不過三年間便已經成了百夫長。晉王便知道自己可以出手了。

濮九鸞當初很平靜便接受了晉王的提議,晉王問他有什麼心愿,濮九鸞咬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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