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2/5页)

由儿臣一力承担。”

“逝水不是想要继承帝国大统么,若是如此固执,那逝水的前途,定然尽毁了。”

尽欢帝却像是没有听到逝水的答言,兀自随着自己的思路,倔强地像个顽童一般问着,期许着逝水能收回之前所说的话。

逝水清浅的眼眸定定地在冰凉的地板上来回奔波,半月形的指尖却已然嵌入了掌心的纹路。

—帝国大统。

呵,父皇当真以为,自己在乎帝国大统么?

若不是想要卸掉父皇周身的束缚,让他不再被‘责任’二字压迫,让他从怨怒中抽身,自此万世逍遥,自己又何苦做那野心勃勃的大皇子,与年方十一岁,对皇位有些期翼的天钺争权?

年余的相处,自己对父皇放肆过,笑闹过父皇避而不见的弱势,甚至与父皇相拥而眠,呼吸过与父皇同样的空气,亦已经接触过父皇幽深若崖的寂寞。

然而父皇想要的,终究不过是一个与寻常妃子无差的温暖物什,可以在清冷的夜里拥着入眠,而若是那个物什比妃子更无欲无求,又有取乐的价值,那自然再好不过。

因而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什么,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父皇当真,从来都没有意愿知道。

所以事到如今,父皇所在意的,终究不过便是自己的半途而废,让他失去却看了好戏的头牌座次么?

—呵呵,真是万事皆因果,且因且果,却真真不由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逝水肝肠寸断,却又瞬间释然,只温声接着尽欢帝的话,静静地道:“前途,逝水不想在管,逝水现下只想与墨雨泛舟姑苏,自此朝堂权位两忘,世事不问。”

一语既出,尽欢帝却不再说话,连无意识的喃喃都不再发出,只愣愣地站在当地,没有焦点的眼眸中似喜似悲,全然没有了专属帝王的霸气专断。

某一瞬间,尽欢帝甚至茫然地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犹如初生孩童,目不视物,手里攥住的唯一一样依靠被人狠狠抽走,任他如何哭闹索取,涕泗横流,都再也要不回来。

而其他人更是不敢答言,心中惶惶然于大皇子的胆大妄为,又惊诧于尽欢帝的,似乎是循循善诱,劝说大皇子回头的举措,墨雨的在场竟变得若有似无。

悄然流逝的不只是时间,尽欢帝的耐心亦似被磨灭。

半晌后尽欢帝转身倒负着手,开口却不再对着逝水说话:“来人,拟旨。”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三十九章 曲终人离(下)

逝水闻言终于舒了口气。

赐死,昭告天下大皇子的不轨之端,连同墨雨的名声一并废弃。

父皇当真是气急了,否则怎会做如此让皇室家丑外扬的事情,留给全天下百姓口舌相谈的聊资,就为了让自己和墨雨身前身后都遭受唾骂。

不过这样也好,也好。

逝水瞥了一眼仍然淡定自若的墨雨,传了密音过去。

—结束了,对不起。

—没关系,大皇子的一生一世,奴婢得定了。

墨雨同样传回密音,面带笑容,字字句句清洗坚定,逝水不禁吃了一惊。

“孤寿辰当晚,宴席散后,大皇子与墨妃单独在千秋亭小小备下果品,为孤庆贺,忽有数名偷偷刺客潜入,因事出突然,殿内禁卫不及调遣,左右侍从皆丧命于刺客剑下,形势危急,大皇子与墨妃不顾自身安危,奋身阻挡刺客之举。”

尽欢帝看着逝水的眼睛,字字沉凝。

逝水低垂下了头。

原来父皇只是想编造自己与墨雨死去的理由啊。

这为救父皇而死,确实不是家丑了,而且极为堂而皇之,这道圣旨一下,自己被赐死后,居然还能受被蒙在鼓里的万民口舌称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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