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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的一个人,事实上比谁都容易心软,还喜欢把事情往身上揽,只要自己让她觉得,是她的错,或是与她相关,方才造成弱子登基,难管群臣的场面,她便不会袖手旁观。

这皇权,指不定还是落到了七哥那一脉呢。

“万一,万一腥风不管事儿呢?”逝水有些担忧。

“尽人事,听天命。”

尽欢帝敛眉一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豁达和释然。

就算一个不好出了纰漏,自己也不想管了。

江山已经不是自己的江山,天下也已经不是尽欢帝的天下,难道还要自己呕心沥血地去扶持不成。

现在爱人在怀,哪管他洪水滔天。

——哦对了,是不是,该改个名了,或者,至少把姓改了?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四十八章 南天竹,‘南天竹’

尽欢帝醒后,逝水见他只是萎靡,却无大碍,便掀了帘子,执起一品红丢下的几近一丈的马鞭,打个呼哨就开始赶车。

初时已是日中,两匹骏马不急不缓行进着,约莫斜阳西沉前便可完全出了京师的范围,南下去另一个千户的中县了。

尽欢帝懒懒往窗外看时,有不大的日头照进来,小径边山花愈开愈烈,芳草愈长愈密,泥土混杂着,似乎是雨后崇山中的清浅芳馥淡淡地随了一路。

好久,没有这般悠闲过了。

尽欢帝忽然感慨,听得逝水在外头轻轻说了一声:“父——呃,爹爹,再睡一会儿罢,到了地方逝水会说的。”

“好。”

尽欢帝浅笑,依言闭上了眼睛。

懵懵懂懂一觉,马车前进不慢,但是逝水竭力稳下了马车的颠簸,尽欢帝半梦半醒间,知觉天色越来越暗,渐渐的车内便浑浊地不可视物了。

倒是周遭的莺歌燕啼之声渐消,转而成了众口杂谈之声,尽欢帝伸手,一挑窗帘,看见马车边行行走走许多人,粗布麻有,风尘仆仆,间或也会出现一二马车,两三轿子,四五牛车,早先的草木清香早已被汗臭和牛马之臊取代。

尽欢帝一时不防,不禁微拢了眉。

“爹爹,可醒了么?”

逝水收回马鞭,侧身回到车厢之内,正巧看见尽欢帝稍许不耐的神色,便问道:“是逝水赶车太急,一路颠簸了么?”

“不曾颠簸。”

尽欢帝迅速舒开眉心,绽开笑靥,说道:“爹爹有些饿了。”

尽欢帝虽只是随口提及,才说完竟也开始觉得腹内空空。

确实空空,尽欢帝七日未曾进半点水食,醒来之后又大半天没吃东西,五脏六腑空得比明澈的天空还要彻底。

逝水放下心来,说道:“马上就随人流进城了,顺利的立时就会找个客栈住下,到时再吃便是。”

“嗯。”

逝水闪身出了车厢,缓缓跟着一干人进了城门,果然顺利无阻不曾盘查,又果然找到了个干净些的客栈。

只是 ——

逝水扶着尽欢帝跳下马车,将马鞭一并交托给小二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爹爹,可曾带了银子?”

无论对逝水,还是对尽欢帝,银子都算是生物了,但是逝水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尽欢帝,见后者上上下下摩挲了一番,而后茫然摇头。

不只是银子,银票,连玉佩都不曾带得,尽欢帝被逝水和一品红‘刨’出来的时候,一品红嫌麻烦,将尽欢帝一切缀余之物都舍在了皇陵里。

后时,一品红又找来小官宦之家公子的行头,收收掇掇着让逝水帮着尽欢帝一并换上,许是一个不小心,也并未添上玉佩之类。

现下,可是真正的身无分文了。

“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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