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部分 (第2/4页)

远近驰名,椒陵城不少大户人家都以请张一鞭驾车为荣。

张一鞭清早起来,抬头望望黑沉沉的乌云,低头看看小院中还没有泛出光亮的土地,叹道:“我个老天爷,要下就下个痛快吧,早下早结束,这样不阴不晴长一阵短一阵的也不知几时下到头,我们这些把式的怎么能拉到生意。”

话音落点,张一鞭便听见了“啪,啪,啪”的拍门声,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很有节奏,来人必是一个细心静气的人,这是张一鞭特有的职业感触,就如他赶车一样,每一鞭轻重缓急,甚么时候抽,抽在哪个部位,在哪个路段抽,都是有大讲究的,不懂的人才一路啪啪乱响,抽的骡马奔腾,辚辚不稳,失了当家吃饭的手段。

张一鞭小心翼翼的向门口走来,极力不让自己歪着脚摔倒之类,乡间民谚,男跌不平,女跌不安。男人跌倒了,有不平之事要生,女人跌倒了,家宅不安,这可是像张一鞭这种经常长途驾车送人的把式行业大忌,讲究的就是一个吉利,出入平安,又平又安。

张一鞭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到门口,拉开木门,却惊讶的站在那里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这倒并非张一鞭少见多怪,故意做派,实在是停在自家破落院儿门前的马车大为华贵典雅,四匹同色白马骏马驾拉,合着高车驷马的老礼,威仪匹配,车盖四角檐牙高啄,挂着精致的小灯笼,帘子是上好的蜀锦,那锦缎精美的哪怕走南闯北多年的张一鞭也猛地睁大眼睛,少见。

马车极为坚实厚重,决非一马之力可以长行,也只有这四匹骏逸非常的胡马能够沉重的大车跑得轻松急促。

张一鞭眼疾,看的分明,心底里暗自惊呼大车没有驭手,顿时心头通亮,知道生意上门了,没来由的眼睛发亮,激动的连连搓手,最后忍不住上前爬在地上仔细打量起大车来了,竟看也没看站在门前边上的一个蒙面神秘女子。

椒陵县城隶属滁河,古时乃吴楚交界处,离十里秦淮的金陵不到百里,今年来南北通商渐多,这椒陵城成了大大的要道,热闹的很,策马过椒陵的也都不是等闲庶民,人人都是高车驷马的商旅豪客,每辆车又都各不相同,这椒陵城便成了骏马大车汇集之地。

每逢夜色降临,椒陵城中几家不豪华但绝对实惠的车马店便停满了辚辚进入的各色车辆,商人出门在外历来都是小心谨慎,紧守着财不露白,货不显眼的铁则,少有招摇过市奢华无度之人,比之那些波斯大食商人恨不得自己弯刀上全镶上精美宝石要内敛的多,儒商和儒将历来就备受汉人推崇,可谓华夏独产,因此往来大商虽有大车,却轻车简行,少有如眼前这辆华美绝伦深怕别人不知晓车主人非富即贵的身份。

按照规矩,像这样的车一般都有一位配的上车档次的车把式,而且是信得过的家仆,可是这明光锃亮的车辆上竟是空空如也,驾了一辈子劣马的张一鞭,和后世酷爱名车的人一样,是一个真正的“车痴”“马痴”,平日里的消遣便是在大街上弄一个胡凳坐着,细细打量过往车辆,一一评点,人生大爱。

此时忍不住盯着这四匹不含一丝杂毛的白马香车打量,一边打量一边赞叹:“好车,难得一见的好车,贵而雅,六尺的车盖,六尺的车厢,品级一流,啧啧,竟还在车盖上镶嵌青玉,呦,这四角挂起的灯笼还不是纸糊的,是白玉的啊,哪家的富贵人家,老鞭子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呢。”

张一鞭匍匐着钻到车底伸长了脖颈,仔细端详,又是一阵触目,原来车厢底部的铜板清楚的刻着“天下坊甲等上品”七个正楷大字。

此时天下谁不知道“天下会”的大名,涉及百业,是当今皇帝老儿开的商会,不仅承担着皇宫大内的种种用度,天下坊在老百姓口中更被传闻为皇帝老儿家的百工,职掌宫廷各项制造,同时也对外出售各种各样的器具,不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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