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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楚姑娘，我且問你，我師妹可是以前曾害過你，你竟這麼想要她的命?&rdo;

長長一番話說完，堂內重新陷入沉寂。

唯楚歌峰弟子仍不斷發出嘶吼。

回想過去數月，楚秋水與凝碧道君的相處，楚歌峰弟子們徹底清醒。他們看楚秋水的目光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眼睛通紅得幾欲要淌出血來。

是了。

打從楚秋水來萬音宗之日起，到昨日他們陪同楚秋水去往北域，縱使凝碧道君被傷得再重再深，凝碧道君也從未害過楚秋水。

反倒是楚秋水不斷作妖，挑撥他們與凝碧道君離心。

可恨之極!

罪該萬死!

&ldo;連凡間的稚童學《三字經》，都知道&l;人之初，性本善&r;，&rdo;上座的景吾這時緩緩道了句，&ldo;可眼前這位楚姑娘的性，似乎生來便不是善的。&rdo;

有景吾打頭，在場眾人立時爆發開來。

&ldo;景吾掌教言之有理，此人當真是壞到骨子裡!&rdo;

&ldo;看著是人如其名，不想心竟髒成這樣。&rdo;

&ldo;簡直禍害!&rdo;

&ldo;……&rdo;

千夫所指。

楚秋水如遭雷劈。

她張嘴，意欲反駁，然開開合合數下，她半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她竟是被嚇到失聲。

身體顫抖到極致便不再顫抖，忽而她眼睛一閉，整個人就此昏倒在地。

無人扶她。

離她近的楚歌峰弟子甚至伸長手臂想要抓她，指甲重重刮蹭過地面，在她袖口留下刺目血跡。

獨孤殺漠然看著。

就是這樣一個無用之人，竟能害他師妹。

至於真正害死他師妹的……

毫無停頓的，獨孤殺即刻將矛頭轉向烏致。

&ldo;我師妹死前，最後見的人是你，&rdo;獨孤殺逼問道，&ldo;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找你是為求救，你為何不救她?你為何要嫌她髒了你洞府，朝她打了一掌?&rdo;

說到這裡，獨孤殺又笑了。

&ldo;想來烏致尊者並不知，若非你那一掌，我師妹其實還是有救的。&rdo;

&ldo;你那一掌，才是她真正的催命符。&rdo;

烏致不語。

只昨日朝凝碧揮去的那隻手，突然不受控制般，疼得越發厲害。

就是這隻手，殺死了凝碧。

而獨孤殺還沒停。

他繼續逼問道：&ldo;自定下婚約那日起，我師妹伴你百年，為你任勞任怨做牛做馬，為你赴湯蹈火出生入死，到頭來，她真的死在你手裡……她這輩子做什麼都是為你，連命也給了你，你對她予取予求得，可還安心?&rdo;

此言錐心。

然更錐心的還在後頭。

&ldo;烏致尊者可還記得我師妹送你的那把琴?那是她剖了琵琶骨，取了心頭血，花了二十年才做成，只願助你修成劍膽琴心，好教你踏足仙途無後顧之憂。可你轉手要她送給楚姑娘。&rdo;

獨孤殺凝視著烏致，目光如刀，話語也如刀。

那刀刀捅進烏致心口，烏致面色逐漸變得蒼白。

琵琶骨，心頭血?

他不知，他竟不知……

獨孤殺語氣忽然有些憐憫，卻不知是在憐憫誰。

他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