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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疼,他就越想凝碧,可越去想凝碧,他就越疼。這麼周而復始,直到他遇見與凝碧相像的拂珠,那疼便更厲害,告誡他拂珠是拂珠,凝碧是凝碧,她們兩個並非同一人。
他知道他不該將拂珠視作凝碧。
他也知道他不該糾纏拂珠,企圖將曾經沒能給凝碧的好全都給拂珠,這樣他得到少許慰藉,可以欺騙自己沒有對凝碧不好。
但不好就是不好。
凝碧因他而死,這點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可果然還是……
&ldo;我把心頭血給你,&rdo;烏致重新抬頭,對拂珠說道,&ldo;這樣不管你遇到什麼危險,我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立即來救你。&rdo;
說完並指點向心口,這就要將心頭血逼出來。
拂珠微微挑眉。
她沒聽錯?
烏致居然要給她心頭血?
許是看出拂珠的疑惑,烏致忍受著剝離心頭血的痛楚,給她解釋道:&ldo;心頭血是修士最珍貴的東西。以你現在的境界,若得一滴尊者的心頭血,於你往後修行大有裨益。&rdo;
至於他能感知到她遭逢危險,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拂珠沒吭聲。
她默然看著烏致把心頭血從心臟處剝離。
拂珠自然知曉這剝離是有多疼。
與平常說的精血不同,精血流失過多不要緊,尋些天材地寶,或者對症的丹藥,慢慢將養些時日,便可生出新的精血。
心頭血卻不行。
這等從某個角度而言比元神還要更為嬌貴也珍貴之物,供養著心臟,也被心臟供養。心臟本就是生命能夠存活的根基,與其共存的心頭血自然用幾滴少幾滴,用完就算完,斷然沒有佐以種種手段,讓心臟培育出新的心頭血的可能。
因此想把心頭血剝離出來,不亞於拿鈍刀子剜心臟,偏生還不能昏迷,也不能由外人幫忙,只能自己動手。
只能獨自忍受心臟被剜挑的痛楚,才好將這心頭熱血捧給重視之人。
拂珠轉了轉手串。
烏致對她,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直等烏致手握成拳,又張開,一滴鮮艷得宛如紅寶石般的血液靜靜躺在他掌心,拂珠終於開口。
她道:&ldo;就一滴?&rdo;
僅三個字,就讓手伸到她面前的烏致愣住。
是了。
一滴其實很少。
至少對烏致而言,剝離這麼一滴心頭血,不會給他造成任何負擔。
不期然的,烏致想起曾經有人將所有的心頭血都給了他。
琵琶骨作底,心頭血著色,二十年方出了一把琴‐‐
琴即情。
那人將滿腔情意送到他手裡,他卻沒重視,還讓她送去給別的人……
烏致一時只覺心臟像被撕扯著,疼得他險些站不穩。
&ldo;……我明白了。&rdo;
很快,他笑起來,可臉上呈現出來的,卻是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出來的神色。
他就這麼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道:&ldo;你是替她來懲處我的。&rdo;
拂珠還是很安靜地看著他。
看他不復當年神仙中人,頹喪得比那些淪落凡塵者還不如,她沒有動容,只問:&ldo;我替誰懲處你?&rdo;
&ldo;替凝碧,&rdo;他聲音也沙啞了,整個人疲憊不堪,&ldo;我知道你不是她,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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