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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翡挨著的距離太近，曲從渡看不到她的傷，也看不到她的臉，只感受到她貼在他耳畔的嘴唇微微開合，發出又輕又細的喘息。

喘息很微弱。

身體的顫抖也很微弱。

她快死了。

曲從渡小聲喊：&ldo;趙翡?&rdo;

趙翡沒應。

她呼吸更微弱了。

曲從渡便看向解子灃，說：&ldo;解子灃，你救救她。&rdo;

解子灃猶在回味剛才的甜意，聞言垂眸看過來。

&ldo;你出身解族，你一定有辦法救她，&rdo;曲從渡語氣很冷靜，&ldo;只要救她，你想怎麼殺我都行。算我求你。&rdo;

解子灃眉梢高高挑起。

他何曾見過求人求到仇家頭上的。

便新奇地應承道：&ldo;我確實有辦法救她。&rdo;旋即話音一轉，&ldo;可她跟你成的親，不是跟我。她又不是我的新娘，我憑什麼要救她?&rdo;

曲從渡道：&ldo;你滅門沒有理由，救她自然也不需要理由。&rdo;

解子灃眉梢再挑。

他正要回話，一道細弱至極，明顯能聽出說話者狀態的聲音打斷他：&ldo;別求他。&rdo;

趙翡慢慢從曲從渡頸側抬起頭。

她看了眼解子灃，輕聲說：&ldo;他是仇人，不准求他。&rdo;

曲從渡向來聽趙翡的話。

但這次，他張張嘴：&ldo;可你要死了。&rdo;

這句說完，此前再怎麼痛苦悲哀，也沒流一滴淚的年輕人，在這個瞬間倏地紅了眼睛。

&ldo;咱們家已經沒人了，&rdo;他聲音有些微的發顫，&ldo;我只剩下你了。&rdo;

&ldo;我知道。&rdo;

趙翡看著他的側臉。

晨起時神采飛揚，各種說情話哄她開心的新婚夫君，此刻神情萎靡不堪，親眼目睹全家被滅門的過程壓彎了他的脊樑。

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為整個家頂天立地，因為家已經不在了。

他也無法再為她頂天立地，因為她就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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