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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副堂主頷首，算是同意這種結果。

然後問：&ldo;楚姑娘呢?烏致峰主又打算如何懲處?&rdo;

被提及的楚秋水眼淚掉得更凶。

裙子幾乎被抓破，她一瞬不瞬地看著烏致，滿目的乞求與希冀。

烏致默了默。

直等楚秋水眼淚都快流幹了，他才道：&ldo;就如方才所言，萬音劍已及時找到，並未釀出大禍。不若狄副堂主給我楚歌峰個面子，此事到此為止。&rdo;

這話對楚秋水而言，不啻於救命藥。

她急促呼吸幾下，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烏致頭也不回地揮袖，靈力托著，沒讓楚秋水倒地。

他道：&ldo;狄副堂主，如何?&rdo;

豈料狄副堂主沒接話，同樣問了句：&ldo;凝碧道君，您待如何?&rdo;

烏致方知凝碧一直在關注此事。

他抬首看向傳音鏡。

一月未見，即使隔著傳音鏡，也能看出凝碧變化不小，清冷如崖邊月。她沒與他對視，語氣平靜道：&ldo;烏致峰主有心袒護，旁人再插手不得，此事的確只能到此為止。&rdo;

烏致再度皺眉。

他道：&ldo;凝碧……&rdo;

卻見鏡面水波般輕輕一晃，又換回了狄副堂主。

狄副堂主道：&ldo;既然凝碧道君不欲追究，那此事暫且到此為止。不過，烏致峰主。&rdo;

烏致道：&ldo;狄副堂主有話請講。&rdo;

也不知這短短時間內，狄副堂主考慮了多少，他冷冷道：&ldo;還請烏致峰主知曉，今日是凝碧道君給執法堂面子，而非執法堂給楚歌峰面子。萬音劍被盜一事，我執法堂絕不會善罷甘休。告辭。&rdo;

音落，執法堂人上前欲收回傳音鏡，不料烏致先他們拿起。

執法堂人敢闖峰主洞府，卻不敢從尊者手裡搶東西，只得在一旁等。

烏致垂眸看著鏡面。

他目光有些晦暗：&ldo;凝碧，你來，我有話同你說。&rdo;

傳音鏡久久沒有動靜。

他道：&ldo;凝碧，秋水又昏倒了。&rdo;

這次終於有了動靜。

他聽見她說：&ldo;哦。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大約是覺得烏致的話很好笑，拂珠說完沒忍住，笑了聲。

這就是烏致啊。拂珠想。

他對同謀的門下弟子鐵面無私，對主謀的楚秋水卻輕拿輕放，然後轉過頭來還得叫她知道，栽贓她的楚秋水昏倒了。

她是修士、她不會哭、她最好用、她屬於他。

‐‐多麼完美無缺的一件工具。

又想多虧楚秋水的提醒，讓她記起她與烏致還有個婚約亟待解決。那趁此機會見面也好，徹底把話說開，她真的不想再被當作工具。

她是人、她有眼淚、她不好用、她屬於她自己。

&ldo;勞煩你等一等，&rdo;拂珠對傳音鏡道，&ldo;我晚點過去。&rdo;

烏致說好。

拂珠不像烏致，她說晚點是真的晚點。

她先與狄副堂主一同將萬音劍迎回藏寶閣，接著跑了趟執法堂。末了得知應無面修煉結束，她又去峰主洞府拜見應無面，與應無面手談兩局，喝了兩盞茶。

等終於離開燕骨峰，弦月已高掛。夜風寒涼，拂珠問白近流：&ldo;你說烏致他還在等嗎?&rdo;

白近流搖頭，白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