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5页)

是如此。恶性循环下,贾政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

恰好这天贾珠的先前的老师之一拜见他,贾政灵机一动,表达了自己希望延请他教导自己二儿子的愿望:“犬子若有尺寸之进,俱是先生所赐。”

那夫子名为拜访,却是衣食不继了过以前东家这边打秋风的意思,此番有了几年的饭碗,如何不喜,只恨不得说一句“故所愿也”。

贾政当晚就歇着正房,与王夫人商议此事。王夫人不太舍得儿子离了自己的,也不好说,直道:“不好不回老太太的。”

“我自有道理。”贾政依然很兴头,第二天请安时就跟贾母提了,“王夫子原是珠儿的发蒙先生,学问人品俱是好的,故儿子先做了主。”

“念书的事,按说也轮不到我开口,不过宝玉既养在我身边,老太婆少不得多嘴几句。”贾母也是一片慈母心肠,“念书固然是正事,小儿家身子骨也关紧。一来天气也一天凉似一天,二者宝玉身子骨也弱了些,再者琏儿也该寻个夫子,偏偏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如先等等,兄弟俩一起学倒便宜。”

提到贾珠,贾母、王夫人少不了暗自神伤,贾政虽然不赞同过于担忧儿子,也了解母亲妻子的伤痛和担忧,回道:“老太太说的是。只是宝玉很不小了,依儿子看,开春琏儿身体定好了的。既老太太心疼,明年暖和了在上学也使得。”

贾母再心疼宝玉,也晓得前程重要的,当下允了。特遣人送了厚厚的一份拜师礼,王夫人、邢夫人那边自然也有打点,叫人密密的跟了他们兄弟俩去给师傅磕头。

王夫子原是贪图荣府束脩丰厚的,既能白得几个月银米,岂有不允的?又见年礼节礼都是出于望外的,自然安心等待春来。

再拖延也没有用,人日刚过,贾政便过来议定上课日期,贾母做主,才定了正月十六,且道:“虽延了师傅在家,上学还是要费不少嚼用的。说与账房上,琏儿、玉儿每月添二两银子的笔墨钱。”王夫人忙站起来应了,立打发人去说不提。

赵姨娘先前还指着老爷教贾环多来自己房里一趟,听说这二两银子,心里真猫爪子挠一般,定要贾环也跟了先生学:“老爷固然教得好,环儿还是的和哥哥们亲香才好。”

贾政想起自家小时的事,自然也求贾母准了。赵姨娘是个只进不出的,自以为拜师礼是公中的,一个钱也不往出拿。自贾母往下也装着不知,这份礼物竟是省下了。王夫人暗自嘲笑,只等着看笑话。

开学第一天是极为重要的,无论是对学生还是老师。老师在贾家白吃白住白拿了几个月,养的红光满面的,正早早的坐在贾赦外书房正堂等着——已被征用为临时教室了,反正贾赦只窝在家里玩。女人,用不着。

谁知直到晨时末,学生才到齐——而且还是三个,自己明明只拿了两个学生的工资。当然,这类关乎经济的俗话是不好讲出口的,王夫子于是摆了摆老师的谱。等他们三人跪下磕头(第一次上课,故郑重些),也不叫他们起来,只眼睛看着天花板,咳一声,从“一天之计在于晨”开始说,围绕着“惜时”这个话题足足说了一刻钟。说得口干了,那杯茶润润嗓子,准备再以“刻苦学习”为话题接着说时,却发现最大的那个一盘着腿坐着睡着了,小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走到翻着角落的小课桌上,唯有一个衣着锦绣,面如美玉的男孩子还跪着听他演讲,脸上却汗珠子不住往下滚,夫子自然大怒。

尊师重道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信奉“棒打出孝子”的此时绝不会有后世教师不得体罚学生的法律。也就是说,做老师打打学生的手板子是很合理的、很合法的行为。但是,这个权利绝不适用于在贵族家当家庭教师的老师。拿了人家那么多钱,要是把人孩子打怎么着了,不仅仅是丢了饭碗的问题,估计从业资格都会受到质疑。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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