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页)

木取火都他妈的是扯淡。

没有火,有两个问题。

晚上睡觉时的问题还算好解决。我拾了一大堆干树枝来,堆在洞口,勉强可以挡住夜里的风寒。每晚,都是和他相拥而睡。我喜欢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听他有节律的心跳。若是那心跳强劲有力,我便能一夜好眠。若是那心跳即快又浅,那说明他的体温又升高了,我只好摸黑去打水,给他降温。

一个人的夜路,很孤独,很恐怖,几乎令人发狂。

麻烦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食物。我试过一个人躲在洞外,生吞血淋淋的山鸡肉,试过才吃了一口便被那种腥臊味呛得呕吐到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试过歇斯底里地将吐出的血淋淋的山鸡肉再塞回嘴里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心里一遍遍念着:我不能有事,我不能有事……

若我有事,他怎么办……真正的绝望,不是生无所恋,然后趁着年轻力壮的时候一刀把自己捅死。真正的绝望,是明知希望已越来越渺茫,还要坚持着苟且地活下去,等着身边的人冷透了,自己总算可以死了,才想起来,唉,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

我很怀疑这种悲催的命运正在向我招手。

回到洞里,他仍没有醒。他说他不会死,他又在骗我,他总在骗我。连续七天,他连那排漂亮的睫毛都没有动过。我已经不需要给他降温了,因为他的体温,早在三天前,就变成了一种不正常的温凉。

我终于支持不住,趴在他身上无声地抽泣。不是我不想放声大哭,这些天来我一直忍着,留着力气照顾他,等他醒来,等他跟我说:“你还真不让爷省心。”

而现在,我连哭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失血过多、疲劳和营养不良,昏迷和睡眠已经没有分界线。

我是被手腕上麻痒的感觉惊醒的。我一下惊坐起来,慌张地想要查看自己的手腕,我怕自己的伤口也会感染溃烂,我怕失去继续维持他生命的能力。

我的手腕,握在三少的手里。他正轻轻抚摸着我腕上的伤口。那些伤口大多已经愈合了,我的体质向来如此。有几道新伤,是昨晚刚刚划开的,和无数旧伤一起,深深浅浅,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整条小臂内侧。

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用我从未听到过的虚弱、生涩、略带颤抖的声音说:“你……还真不让我省心。”

我泪如雨下,突然便有了力气,猛的直起身紧紧抱住他,仿佛若不紧紧抱住,他又会闭上那双如湖水般深邃的眼睛:“你真的没事了吗?”

他轻拥着我,换了个令我感觉最舒服的姿势,拂开我散落额前的乱发:“没事了。以后也再不会有事,我怕你又把自己割成这样。”

我笑了,穿越以来,我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放松。

他告诉我,原来一指仙有一门独特的功夫,名字很滑稽,叫“神魂颠倒”,却很管用,能使身体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加速伤口愈合和身体恢复。我觉得他身体温凉,只是“神魂”在起作用罢了。

“所以我说我不会死。小宝何时能信我一次?”

我说,痞子花痴怎能让人相信。

他也笑了,轻轻蹭着我的脸颊。然后他说,那你这个人也不可信,我们半斤八两。我晕……

他还说,“神魂”一旦开始就无法中途醒来,但身体感官却是清醒的。他一直在听我哭,听我笑,听我喃喃自语,听我划伤自己时抽气的声音,听我在洞外跌倒呕吐……他心急如焚,他倍受煎熬,他是从未败过的萧无尘,却深深尝到了无力、失败的滋味。

于是,第七天,他强行中断了“神魂”,否则他怕自己会疯掉。所以,他的伤仍未完全复原。而他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变魔术似的倒腾了几下就燃起了篝火,扔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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