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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工人們是既憤懣,又無處說理。尤其以前安幹事,也沒少幫大家跑前跑後,一個禮拜有四天都是在一線,雖然幹不了什麼,但她人來了,她總是做了工作的。

所以,當時聽說工會副主席要退休了,大傢伙還私底下商量,如果搞選舉的話,他們絕對要把票投給安幹事。足以想見,當時大家有多愛戴這個小女同志。

可當時有多愛戴,現在就有多憤怒。

很多人,都有一種被深深欺騙了的感覺。

「安幹事,咱們做人說話要有良心,我在車間這麼久,一天假沒請,一天休沒調,我怎麼沒看見那個叫『什麼艾』的同志?」

「就是,我們也沒看見。」

有人帶頭,大部分工人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了。

當然,也有人還是相信安然的,忙著替她解釋:「大家先別急,先聽聽安幹事怎麼說吧,她不會害咱們,我家那口子糊火柴盒就是她找的,我娃以前不聽話,也是她幫著……」

「得了吧,她那是收買人心。」顧慎言勝券在握,「安然同志,你今兒要是能把李小艾叫出來,她要是真在上班,我不僅給你賠禮道歉,我這工會主席還能立馬讓給你,怎麼樣?」

他面對所有人,高聲得仿佛在做什麼入派儀式的宣誓:「我不當了我。」

「對!要能叫出來,咱們顧主席就不當了!」有人起鬨道。

安然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是你自己不當的,不關我事啊。

只見她緩緩走出兩步,站到工人跟前,「同志們,誰說上班就一定要在自個兒廠里上的?李小艾明明在市拖拉機廠上了六個月零二十一天的班,在那兒她每天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她的工作態度比起天天往市里開會實則是回家睡大覺的顧慎言顧主席那是認真多了。」

「你什麼意思?」顧慎言也顧不上她戳破他假開會真睡覺的事了,「什麼市拖拉機廠,那跟咱們陽鋼二分廠有什麼關係?」

安然笑眯眯的,「顧主席別急啊,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可以嗎?」

「第一,上個月二十號,請問顧主席去了哪裡?」那天是顧母生日,他直接單位都沒來,有人來找他辦事來了兩趟沒見人,埋怨幾句讓安然聽見了,最後是安然替他蓋的章。

結果好心沒好報,第二天他來了還怪她多管閒事,那是下頭車間一個小組長,他平時幾乎不接觸的人,想擺點架子讓他多跑兩趟呢,或者多少給點好處的。可安然上輩子是從最底層爬起來的,對這種找領導蓋章跑了幾次都找不著人的感覺,那是感同身受。反正也不是什麼要害事兒,就有個過場戳個章子的事兒。

顧慎言一愣,「開會,我去總廠開會,倪廠長可以作證。」

安然那小暴脾氣,其實當天就去打聽顧主席昨天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沒來上班。「我聽你家鄰居說,那天是你母親生日,你回去給老人家做壽了,對嗎?開會開到家裡去,合適嗎?」

顧慎言一聽有鄰居作證,立馬換個說法,一拍腦門,「哎喲我想起來了,二十號確實是,忘記給廠里請個假了,是我不對,下次不能再這麼幹了,但安然同志你……」

話未說完就被安然搶過去,「那這個月三號那天呢?那天機修車間有人找你辦事,你也不在。」

顧慎言不敢再隨便亂說了,但他想了一會兒實在沒想起來那天幹啥了,又怕說錯話被她揪住小辮子,只能說:「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好,記不清那咱們就來說說前天,前天顧主席應該還記得吧?」

顧慎言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來。不是他不想狡辯,是他發現,跟安然這個女同志說話得小心,她說你幹過什麼那就一定是有證據才說的,你服個軟可能事情就揭過去了,可要是硬剛的話,她能讓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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