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5页)

卧室的门把手,转动到半,手机响,听起来像机关枪一样。

“我是王汉奸,我……”是王一州。我气恼地打断他:“老兄啊!也不看看几点了,我干那事的话非阳萎不可。”他发出独特的大笑:“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们是半夜,我在华盛顿,刚才秘书告诉我,说你找我有急事,什么事这么急呀?”他妈的,我几乎天天打电话去他公司,果子秘书现在才向他报告。

“我也不知道急不急。”我说,“不过弄不好你的公司可能要收摊。你几时回来,电话里讲不清楚的。”他说:“这么严重!好吧,我也快回去了。”

“煲有汤,我给你热一热。”岳母被吵醒了。我忙说:“不用、不用,妈,你去睡吧,把你吵醒了。”她坐到沙发上说:“我整天闲,没关系的,几时睡都行,倒是你要注意身体,天天忙这么晚,别累坏了,啊?”

我听得心里暖洋洋,望她苍白的头发,又一阵心酸。“我身子结实,没事的。你也别闷在家,多出去走走,我看叫艳艳抽个时间和你去旅游几天。”她叹息道:“难为你有这份心,我命苦,碰上艳艳她爸……现在什么我也不想,只盼你和艳艳好好过日子,我就满足了。”她流起泪来。

“你们怎么了?半夜三更还说话,是不是我爸到了?”艳艳睡意朦胧地从卧室出来。岳父早就讲要来,一直没来,反而更让我们提心吊胆。岳母应道:“小文才进家,我和他说说话。”艳艳一下清醒:“你上哪儿去了,我打电话去酒吧没见你,说!”揪住我耳朵进卧室。

3

天气好,艳艳和岳母出去散步,我吃过早餐她们没回来,拿上艳艳的车钥匙就走。这辆“佳美”车我少有机会开,星期天才能动动。儿子会走了,还能含糊不清叫我,我近来一有空就去看他。

儿子家楼下,刘卫红和陈姨带儿子在草地上嬉耍,我把车开到他们附近停下,这部车他们不认识,没注意是我,我也不声张。

早上温暖的阳光大概让儿子兴奋,他又是走又是爬,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小脸蛋红彤彤的。这情形,让我脑子十分紊乱,如此可爱的一条生命是为我所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体会成就感。可我又不能像别人一样拿他去炫耀,甚至不能告诉别人他的存在。他一天天长大,我高兴之余更多是害怕。

儿子玩得不想回家,刘卫红把他抱起他大哭。我从车窗伸出头,打声喇叭,他们朝我走来。儿子认出我,做出要我抱的表情,我接过他放在方向盘上,他笑得十分开心,脸上挂着泪珠。

“叫,快叫爹。”刘卫红和陈姨也坐进车里。儿子真的叫了,比前几天清晰了许多。我说:“带他坐车逛逛。”刘卫红接过他,他又哭,车一开他就停,注意力已转到窗外的景色。

“又买车了,那辆高尔夫不是好好的吗?”刘卫红问。我还没答,陈姨说:“这车比那部好,宽多了,要好几万吧?”

“几万你只能看看。”刘卫红挺识货的,“这是日本车,少说也要二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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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能买房了,小乖乖,你老爹发财了,叫他把这车留给你,好不好?”儿子在他母亲腿上跳。

我听得好笑,这倒也是个问题,要好好想想,得让他母子多一点安全感。我把车开得很慢,想让儿子看得清楚些。

两头家(4)

“文革,文革。”有人叫我。后视镜里,一个穿法院制服的女人骑单车靠边,是高仕明的老婆周玉。我停下车,心跳到嗓子眼。

周玉来到车边下车,疑惑地望助手座上的刘卫红母子,要命的是儿子正在朝我不停地“爹、爹”乱叫。刘卫红笑道:“老文,你看这小子等不急叫起他老子了,火车可能也快到了吧?”我开门下车说:“来得及,讲两句话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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