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4/5页)
下半场。开场时,小陈还特地拍着她的肩,“我当年也这么紧张,慢慢进入状态就好了。”沈霖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笑。
所有同事入座后,她扫视了一下全场,没领导,底下绝大部分是生面孔,外派会计。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两分钟,入口处就进来一拨领导,领头的是财务经理,然后是销售副总、企划经理、人事经理、最末是总经理、沈遨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头发花白的老头。好气派的阵势,就连没月一次的高层会议估计也没这么齐。
会场安静极了,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注视着门口,沈遨正在人群中冲沈霖微笑,沈霖脚有点发虚。他果然没有对她说实话,或者是她洞察力实在太差了,那天在食堂就该发现他话里有话。她太轻信他了。
事实上沈霖并没有如想象的那般怯场,她是个悲观主义者,凡是往最坏处想,而结果往往要比想象好很多,这样也就不会那么失望。这种想法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也许是因为失望太多了,所以不敢有希望。准备工作做得很足,自认为上半场的课程讲得不错的,除了胃部依旧有点疼,脚步有些发虚外,几乎是完美的。沈遨依旧用他那一百年不变的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看着她,他大概也是满意的。
下半场时小陈主讲,她坐在下边旁听,注意力老是不能够集中。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右下腹开始疼,钻心的疼,额头滚烫,还冒着虚汗,空调温度并不低,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怀疑自己是阑尾炎发作,以前也疼过,但一直没手术,一般打个点滴就好了,从不放在心上。而现在她只得咬牙趴在桌子上,静静地听着小陈把课讲完。
都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沈霖认为应该改改,阑尾炎比牙痛更难受,而且更为凄凉,痛得你控制不住眼泪,控制不住呻吟。她坐在前排,连周围的同事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都推着她低声问:“怎么啦?”
她很想站立起来走出会场,可是没有力气,到最后只得闭上眼假寐,大脑开着小差,以此来分散注意力,小陈的声音渐渐远离她。四周变得鸦雀无声,修长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那并非她的手,她意识是清醒的,却连抬眼皮的力气也失去了,右手依然捂着右下腹。是沈遨,她不用睁眼看也知道是他,她闻到了他的气息,他叫着她:“沈霖,沈霖……”
“沈霖,沈霖……”
沈霖努力地抬起眼皮,望向他,努力地让面部表情丰富一些。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同事,黑压压的一群,叽叽喳喳的,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沈遨抱起她,她愣愣地看着他,连挣扎也不会了,实在太痛,而有些感觉又太过清晰了。她的脸贴着他洁白的衬衫,衬衫里是他温热的胸膛。
记忆又开始模糊起来,她已经记不起当年她到底有没有靠过他的肩膀,有没有像现在这样贴过他的胸膛。只是清晰的记得他的唇以及唇停在她额头上时的心跳声。
他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你忍一忍,我们马上到医院,马上就到。”
沈遨替她挂号,陪她做检查、缴费、取药。
沈霖主动向医生坦白了自己的病史,她想手术,把阑尾割掉,长痛不如短痛。打点滴这样的保守治疗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点滴还是在打着,疼痛慢慢缓解。沈霖突然发现盛夏时节躺在洁白的病房里,开着空调捂着被子,也是件不错的事。
沈遨出去买了一份报纸,抽走了财经版面,剩下的留给了她。
“你先忙去吧,我睡一觉点滴就打完了。”耽误沈遨的时间,她很是愧疚。
他连看也没看她一眼道:“你睡你的觉。”
沈霖乖乖闭嘴了,侧着身用余光瞟着专心看报的人,一边思索着是不是要换到温岚那医院,好歹有个熟人照应一下啊,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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