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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聞言, 一前一後翻身下了哨台。
重步兵扛著遁甲鎮守據點門戶。
這時,一道天火從空中墜下,直擊營房,帶著法力衝擊的火焰震碎了地面砂石, 一片碎石划過顧飛舟臉頰,熱浪襲來,他整個人被打橫撞在石牆上,胸口一緊、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頭痛欲裂, 但見周圍火光滔天,殘屍碎骸隨處可見。
耳蝸轟鳴作響, 仿佛在水中聽到周圍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恢復意識,第二道天火緊隨起來,身體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天火朝自己墜下。
衣服後領突然被人抓起,他憑空後移十幾尺,躲過了一劫,熱浪再次襲來,一個人撲在他身上,替他遮擋碎石火焰。
周圍有哭泣聲、有慘叫聲、有廝殺聲……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遠,耳蝸里的水聲越來越響,就像是大海的聲音。
「啪啪」兩記耳光打在他臉上,眼前是衛星湖放大的臉,「醒醒!別死啊!」
有淤血咳出,顧飛舟的胸口頓時舒坦,他喘兩口氣,「沒死……」
話音剛落,衛星湖背起他就往後方撤退,「沒死就好!」
據點中有細作通敵,敵軍暗中收買了修仙術士,用仙術引下天火。
修仙之人不得干涉人間王朝的戰爭,否則就要被整個仙盟通緝和除名。
但不管什麼樣的組織,總是有害群之馬的。
據點失守、精銳盡亡,千夫長自知難逃罪責,自裁而亡。
衛星湖本欲死戰,顧飛舟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要勸我當個逃兵?」衛星湖怒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安可貪生怕死,作螻蟻偷生?」
「我並非讓你貪生怕死,只是今日死戰,無利可圖,縱然身死,亦無意義,不妨尋到主力軍隊,再做圖謀!」顧飛舟說完大局,又談小家,「你父重病垂危,家中又只你一個獨子,你若有事,豈不叫白髮人送黑髮人?」
衛星湖搖頭,「你已受傷,若要撤離據點,便且去吧。我衛家人丁雖少,卻不可枉負忠良之名。」
他頓了頓,神色複雜,「飛舟,你剛才說認我這個朋友,我已知足了。咱們就此別過,從此山高水長,再沒人欺負你了。」
顧飛舟見他眼神堅定,已然做好了死戰的準備,心中大喊「荒謬」二字,滿腦子皆是「朽木不可雕也」、「匹夫之勇」的論斷。
他素來惜命,前來戰場亦並非為了保家衛國,而是為了謀取功勳,好讓自己的仕途更為平坦。
若要把命搭上,這是絕無可能的。
顧飛舟從後方小路離開據點,逃離戰場,他逃竄至林中,步行三四里,林中雪厚,亂石藏於其中,一個不慎便一腳踩空。
雪石順著陡坡滑下,顧飛舟拔出長劍刺入樹幹,這才維持平衡,逃離匆忙,未帶水壺,他靠著樹幹,捧起一團雪含在口中,待雪化了咽入喉中。
夜色漸淺,天光微現。
借著雪色,顧飛舟看到自己鞋子後跟繡著一個圖樣,裡面是個衛字。
他一時驚駭。
衛星湖又把他的鞋子穿走了!
為什麼要穿他的鞋子?明明自己的鞋子更好。
在學院的時候,衛星湖就隔三岔五穿他的鞋子;用他的面盆,還在他毛巾上按一個手爪印。
顧飛舟討厭別人越界,打擾他的生活。
漆黑的天幕變成了深藍色,茫茫的雪地開始泛白。
又有不少人從據點逃了出來,他們看到顧飛舟,笑罵「膽小鬼」、「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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