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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他感觉到一种迷惘的伤感。雅娟在半小时后悄然潜入他的一侧躺下,突然脱光了衣服钻进他被子里来,低声说:“我想要你。”
他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充满那种情欲似的挺立和坚硬。雅娟躺在他的身体下低声说:“熊来,你是不是太累了?”他穿越她身体起伏的曲线,回到床上躺下来,他第一次忧伤地产生一个质疑: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了问题?
第二章 异类的翅膀 14
肖兰确实堕胎了,她并没有开玩笑,只不过在每一次关键时刻,刘庆祥总把肖兰的言辞当作玩笑。他想把现实推放在玩笑的漩涡中去,他想看见一团团从浪潮中涌来的漩涡托起人们称为玩笑的游戏:一种幽默的从悲哀中提炼出来的笑。
然而,肖兰确实没有开玩笑,她拿开了刘庆祥放在她小腹部上的手说:“我知道,你之所以想结婚是因为这个孩子,我也知道,现在这孩子没了,你就不会与我结婚了是吗?你动摇了,我之所以走上我表妹的道路,是因为在我表妹的身上我看到了明天,所以,我堕胎了,这不是玩笑,我跑到外省堕胎,与我表妹相反,表妹堕胎选择了省城,而我堕胎时却选择了乡下的一座小镇……刘庆祥,你知道,你在选择中生活,而我也同样在选择中生活,我们可以继续像从前一样交朋友、谈恋爱,我现在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想与你结束从前的一切……我只不过是在选择而已……好了,我身上的负担没有了,你知道吗?你能想象吗?当我躺在省外一座乡下小镇上独自一个人堕胎时,我的身心快变成了碎片,一堆碎片,然而,当一个人变成碎片的时刻,也正是一个人充满期待的时刻,也正是一个人充满自由的时刻……庆祥,快拥抱我一下吧。”
刘庆祥没有拥抱她,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觉得她陌生极了,好像从来也不熟悉过她,他从来也不了解她身体中隐藏着的这些声音,因此,要让他伸出双臂去拥抱她是困难的,最困难的是她在他眼前变得陌生;最困难的是她说出了真相,她推翻了一个玩笑的游戏,她把他从一个被玩笑所笼罩的世界中强行地拉了出来。
她离开了,她似乎也在这同时看到了另外一副男人的嘴脸。嘴和脸相互联系,它们生动有效地产生了丰富多彩的表情,是的,表情。我们那些无所不在的表情,它们在时时刻刻地暗示着我们该说话时就说话,该流泪时就流泪,该离开时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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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兰选择了离开,她大约在此刻才头一次真正领会到刘庆祥的另一种冷漠的拒绝,所以,她知道她奔赴外省乡下小镇的堕胎之路,对这个男人是一种嘲弄。她意识到了这一切,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失去那个在她身体中成长的孩子,刘庆祥是不会跟他结婚的。
刘庆祥没有去追肖兰,他站在窗口,几分钟以前,想强烈地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她腹部的那种意念,突然被这个女人持续的声音掐断了,就像炽热的香烟突然被掐断一样。他点上了另一支香烟,整个下午,他都躺在办公室里抽烟,整个下午,他的面孔都被烟雾缭绕着。
如果现在,突然有一个女人向他跑来对他说:“让我嫁给你吧,让我们结婚吧。”他也许很快就会跟那个女人结婚的。因为父母等待着他的未婚妻走到婚房中去。然而,他陷入了肖兰完成的一个故事之中去,她竟然那么快就粉碎了他想建立的一座堡垒,她如此轻易地毫无沉重感地就把他推到了一种边缘。当他晚上回到家时,很快就回卧室睡觉去了,他的父母以为他累了,便为他轻轻地掩上了门,没有打扰他。
三天以后,他终于编撰了一个圆润的谎言,告诉父母:他的未婚妻在出差时刻接到了通知,要让她到欧洲学习一年时间,所以,他和她的婚姻只好推后,到他未婚妻回来后再举办婚礼。这个跨国的谎言竟然使他的父母满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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