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5页)

晔雅和冬桐回到车上,车妇驾起车启程返回阳安。马车里,晔雅半躺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青楼都是从傍晚开始做生意,子时关门。子时之后若有留客的伎子,总要到近天亮的时候才能休息。所以伎子多是从那个时辰开始睡觉,到下午才起床梳洗。晔雅虽晚上不留客,但是到子时之前还是要陪客的,所以乘着回程稍事休息。

冬桐在马车靠门的地方舒服地靠着,拿出一块就快完成的鸳鸯戏水绣起来。

“这几天看你老捧着这么个东西,给谁绣的?”

“当然是公子啊。”冬桐微瞪了下眼睛,觉得晔雅问得很奇怪。

“我?”晔雅的声调疑惑地上扬,然后又无奈地跌落,“冬桐,你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嫁人用的东西……”如果是别人这种做,晔雅恐怕会竖起全身的倒刺讽刺回去。可是冬桐陪伴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孩子一心一意地为了他,只是这话里的酸涩苦闷却是难以抑制地流泻了出来。

“冬桐怕青小姐迎娶公子过门的时候赶不及,所以乘有空先做些出来,到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的了。”冬桐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对着晔雅一笑,“放心吧公子,冬桐不会误了您的事。”说得好似婚礼的日程已经定下来了一样。

出嫁?身为官伎,入了贱籍的他?

看着冬桐认真刺绣的神情,一时间话晔雅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转了身不去看他,继续假寐。

冬桐呵呵一笑,继续埋头刺绣,不知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勾起了晔雅的思绪。

原本即使想嫁入皇家也不是难事,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进地狱。

他沦入贱籍的当日,便有几个素日里瞧他母亲不顺眼的一起去青楼买他。只是曾经显赫的家世,只是卑躬屈膝的人也有可以将高傲的他压在身下恣意玩弄的机会,晔雅遇到最不堪的遭遇。

那之后他为了让自己可以活到报仇的那一天,让自己身上的伤少一些,他去学怎么取悦女人,学怎么妖怎么媚。果然,他成了青楼的红牌,渐渐的也可以挑客人了。

但是无论他怎么假装,每次他留客过夜后的早晨,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极度的失望和厌恶就会疯狂地将他淹没,他失望自己为什么还会醒过来,厌恶自己污秽的身体,恨自己明知道没有报仇的希望还是用这个借口赖活着。

每当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恶心,恶心到不管吃什么下去都吐出来。

那些强颜欢笑在女人身下呻吟承欢的记忆,他想忘也忘不了。晔雅捂紧了嘴,觉得一阵恶心。

自从遇见林青以来,虽然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但是晔雅心里还是藏着隐隐的恐惧。那种需要拼尽全力死命挣扎才能摆脱的感觉,他不想再试一遍。

想起那天早晨,晔雅忍不住勾起嘴角,不舒服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淡去。

那个雅芳楼的早晨,清醒之后睁开眼睛之前,他就感觉到身边那个温暖的身体。然后,暖暖的阳光里,他睁开眼睛,落进一双平静安然的黑色眼睛里。

“早。”他记得她凑过来,轻碰了下他的唇,然后说:“你再躺会。”然后下了床

他躺在床上,眼睛却只是呆呆地跟着她转,看着她穿好衣服,看着她梳理整齐,然后出门端热水进来,亲自侍候他穿衣梳洗,陪着他用了早膳之后才走的。

等她走了之后,好久晔雅才发现,这个不是他独自一人的早晨,他竟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她,是不同的……

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晔雅,微笑起来。

一阵翅膀挥动的声音,冬桐丢了手上的刺绣,开了车窗。一只黑隼飞进来,冬桐熟练地取下黑隼脚上绑的纸条,交给晔雅。

晔雅接到手里,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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