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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一掼,用少有的大声说:“刘校长,你要再这样放肆,我就喊人了。”刘玉堂涎着脸说:“你喊我不怕,你是个寡妇,别人会说是你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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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 第一章(58)
繁丽气得嘴唇直抖,漫无目的地把作业本和课本摞在一起,在桌上顿得砰砰直响。刘玉堂见她说不出话,就想上来搂抱。
繁丽情急之中抓起一把裁纸刀握在手里,咬着牙说:“你再上前一步,我们就以命抵命。”刘玉堂看着眼前寒光闪烁的刀子,气焰顿时收敛下来,凶巴巴地拿眼睛盯着繁丽,说道:“我是看得起你,想不到你这么不识相。”一边说一边倒退着溜了出去。
繁丽站在桌前,一时竟回不过神。内心的屈辱,孤独无助的惶恐,害怕被人知晓的担忧,对刘玉堂的憎恶,纷繁复杂地纠缠在一起,让她感到郁闷和绝望。晚上搂着汪洋躺在床上,听见墙外有谁在唱山二簧的曲子。声音袅袅地传过来,如哭诉一般高亢,凄婉。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
思老娘,想骨肉,珠泪不干。
我好比南来雁扶群飞散,
又好比浅水龙久困沙滩。
又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又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
……
繁丽听着想着,觉得句句唱的都是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泪不能禁。独自面壁,陪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种痛苦中的寂寞,真正是欲诉无言。
转眼学校放寒假了,刘玉堂把繁丽叫到他办公室,无头无尾地问了句:“你想好了吗?”繁丽离他远远地站着,冷冷地说:“我没什么好想的。”刘玉堂手上拿着根长木尺,在掌心叭叭地拍着,黑黄的脸在光线黯淡的屋里显得更黑,混沌成一个没有轮廓的面具。“你别忘了古人有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要是顺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繁丽咬着嘴唇,故意不拿正眼瞅他。刘玉堂把尺子往桌上一摔,说道:“那行,下学期你先别急着来上班,等学校通知吧。”
繁丽感到不妙,但还怀有一份侥幸。过了年,各个学校都开学了,却迟迟不见有人通知自己。繁丽知道,自己的饭碗丢了。
家礼和玉芝见她没去上班,都不敢问。玉芝说:“这娘俩要是没了来路,我们可咋拖累得起?”家礼说:“这事只有找家义,看能不能通过德成的关系,跟学校说说。”
在此之前两人有过约定,以后见面,家礼不来学校,家义也不回益生堂,把说话的地点安排在章达宣家里。士霞事先到学校给家义送过信,等家礼到章达宣那儿时,家义已经坐着等他了。
家礼说:“繁丽在这儿无亲无眷的,只能靠我们。你要能帮忙,给她帮帮忙吧。”家义说:“茅山好几所学校,像繁丽这样无缘无故被开除回家的,已经不下十个。”章达宣问:“找德成想想办法咋样?”家义摇摇头。“这个关口谁敢出来说话,大家都恨不能把舌头取下来藏在裤兜里。”家礼发愁说:“这可咋办,学贤才回家,这又回来一个,谁都帮不了谁。”家义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二十块钱,说道:“大哥,这点儿钱你给繁丽带回去。”家礼不接,说道:“她不能总花你的钱。”
章达宣在一边辛酸地笑说:“老二快成及时雨宋公明了。”家义把钱搁在桌上,说:“给钱的事儿,对谁也不要说。”家礼瞥他一眼,把钱卷一卷揣进兜里,说道:“你放心,我知道这里头的厉害。”过去他对家义的谨小慎微很不以为然,现在看看外面风声鹤唳,不得不慢慢开始认同他的做法。家义说:“我先走,你再坐会儿,别一起走。”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章达宣说:“耀宗要是活着看到你们弟兄弄成这样,心里真不知会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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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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