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要说,她便听着。
“一年前,你们从骊京逃出来,直到躲进了巴丘,晏小千在骊京就已经身中巨毒,在这里撑了半年,早已是病人膏盲,我因遭了连环暗算,一路被人追杀到这里,被你救回了家。”
“几年前,我在骊京曾与你们有过一面之缘,晏小千自知时日不多,便央求我在他死后照顾你,怡巧我也打算在此处暂避一阵子养好伤,便应允了他。晏小千亡故后,你……又失忆了,我便代替他,成了这个家的男主人。”
颜歌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怔怔地听着他说,直至他说完了,她才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句:“那么……你又是谁呢?”
“洛刑天。”眼前小女人失魂落魄的模样让男人心中很不好受,一听她问自己的姓名,立即据实相告。
颜歌轻轻地点了点头,木然地转过身,脚步如梦游般,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
老天爷真是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委身的男人,却不是自己的丈夫,她真正的丈夫已经亡故了,那她该怎么办?
颜歌心中纠缠地如乱麻一般,一抬头,太阳金晃晃地直刺着眼睛,她只觉太阳穴阵阵地发胀,眼前倏地一花,接着双膝一软,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她恶梦连连,半梦半睡,偶尔还会惊醒,一整夜,洛刑天都没有真正阖眼,他一直守在遭受到打击的小女人身旁。
每当她稍有动静,他便会立即轻拍着她的肩背,安抚她,而每当颜歌抬头,也会准确无误地在暗夜之中看到那双深邃而担忧的眼。
在这寂静无声的夜,如此近的距离,近到仿佛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却又如咫尺天涯。
颜歌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和自我厌齐中。她厌恶自己连真正的丈夫都忘记了,却夜夜与另一个男人享受着鱼水之欢,世上常唾骂的不守妇道,大概就是说她这种人吧。
漫漫长夜,如何能真正睡得着?
刚一入眠,便看见梦中的少年正在绮丽楼阁间对自己微笑,他一定是小千,她梦到他那么多次,却忘记了他是谁,可是现在她确定了又不敢再见他,他的笑容,他的宽吝,只会令她更加地厌恶自己。
还有一直守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焦虑担忧的眼光望着她?
心酸又疲累地闭上眼睛,窗外已露出第一丝鱼肚白,颜歌终于在无尽的伤心和泪水中迷迷糊糊地睡沉了。
第6章(2)
她睡了,手脚却是越来越冰凉,洛刑天蹙眉,大掌摸摸她的小手,再探向怀中人儿的额头,双颊及额头却如火烫,显然她正在发烧,他略一思忖,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被子。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远远有公鸡报晓的啼声传来,他打开院门,踏出这个简陋的院落。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勿勿出门的男人又很快返回来了,身后不远处,还好几个人一路小跑地跟着。
进屋后,他大步走进内室,当发现缩在被里的小女人一张小脸已烧得通红,心中不免焦虑,回头便冷喝一声:“还不过来看病!”
“是,是!”气喘吁吁地跟在洛刑天身后进门的,明显刚被从床上楸起,睡眼惺忪的样子,大概连脸都还来不及擦一把,正是“皮家医舍”的三兄弟。
谁曾想,那皮家三兄弟,颜歌辛辛苦苦攒着银子打算央求的三人,皮有福、皮有禄、皮有寿,居然会在天明时分齐齐光临这间小小寒舍,甚至没一个空着手,拎着、揣着、抱着的坛坛罐罐里,装着大把的珍稀补品和名贵中草药。
这般情景,无论是随便被巴丘里的哪个人看见,恐怕要吃惊到下巴掉下来了。
究竟是撞上什么样的天煞对头,才能唬得皮家“福禄寿”三兄弟连家当都给搬出来?
皮家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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