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5页)
银锁忽然睁开了眼睛。浅琉璃色的眼眸锁在她身上,忽然表情一变,惊道:“你……”
金铃剑锋却已近在眼前。
她面无表情,神色淡漠,手中一招一式延绵若大河水,沉似千斤。银锁却似乎怀着怒气,刀式狂暴,一刀赶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与她对攻,全然不顾防守。
金铃不知她因何事而气,想来想去也只不让她喝水这一件事,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个小师妹涵养也太过不好,只是不让她喝水,何苦气愤至此?无怪内功不精。且心中不定,会失了判断力,招式当然散乱。
银锁破绽越来越大,她招式虽快,破绽一闪即逝,但终究一套刀法是来来回回的用。银锁双刀连斩,金铃避她锋芒,连连后退。银锁紧追,双刀交作十字斩将上来。金铃一剑劈在两刀交点处,却用的是绵力,银锁两刀一时被锁,双臂无法展开,金铃便一步从她身侧跨过,绕到她背后,手起剑落,剑柄砸中了她背心。
银锁向前扑倒去,很快打了个滚爬起来,待要站起,却又跪了下去。她忽然咳嗽,呕出一口血来,笑道:“多、多谢大师姐手下留情。”
金铃正要开口劝降,银锁却又扑了上来,银牙紧咬,状若疯魔。金铃正要乘胜追击,不料丹田绞痛,剑招顿失威力,银锁见她如此,居然愣了一愣。
俄而她快刀又起,金铃内息散乱,与她拼起快刀。
天已大亮。
乌山上每年有一个月大风季,在春夏交接之时,有一种树会长出新叶,顶掉老叶。落叶就在湍流中打转,人在这样的狂风之中,就算眼再尖,手再快,也不免被叶子糊了一身。
银锁的刀,就是这样的狂风。
金铃几乎已经要失去意识,刀割在身上竟不再觉得痛,只是本能地击落每一丝她能看到的刀光。
忽然她一剑像是砍在石头上,一切好像都停止了,有人打落了她的剑,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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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利有攸往 一
银锁醒来便看到马车顶的红布一荡一荡,周身酸痛不已,背上火辣辣地痛着。她唤了一声“师父”,嗓子却哑的厉害。
陆亢龙掀开帘子,问道:“你醒了?你手边有水,快喝吧。”
她手边躺着她的水袋。拜火教总坛原在大漠之中,教中人人都有一个水袋,往往以金银装饰。金银装饰乃是教中祭祀锻打的咒文秘法,加持其上,乃成“维希法水”,饮之则可濯洗脏污*。在拜火教义中,有“五明子”之说,“净水”则为其一。
银锁打开瓶塞,一口气灌下半袋,然后对陆亢龙告状道:“大师姐很坏,不让我喝水。”
陆亢龙笑道:“我们输了,你知道吗?”
银锁愣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
陆亢龙又道:“黛子把你带出来的时候,你就剩一口气了。打不过,认输就是,左右我们的势力离乌山都比五百里要远,输赢都是虚的,明年赢过来便是。”
银锁不答话,却有些愣神,陆亢龙微感奇怪,问道:“影月右使,何以这种表情?斟不破胜败吗?”
她摇摇头,反而让陆亢龙更加奇怪,追问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旧事?”
银锁低下头,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手,最后把被剑气割得破烂的手套摘掉,看着窗外,叹了口气,道:“师父,你还记得一年多前的事吗?我不大记得了。”
陆亢龙莞尔一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为师之前见你日日苦练却终究不得要领,恐你输得一塌糊涂,心有不忍,于是祭出好多年不用的老本领,斋戒焚香沐浴,算出来一卦,却不大好,我犹豫不决,天天关在影月厅之中,心想要是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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