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 (第3/5页)

:“一点也不疼。”仰头,继续抽烟。

她这烟,是白戒了,烟瘾反复无常,时瑾又纵容她,要彻底戒掉,很难。

时瑾去拿了药膏,给她涂上,轻轻地揉开,然后把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坐在她坐的那张可挪动的沙发里。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像商量一样:“不抽了好不好?”他把桌上剩的那半包绿摩尔放进博美装狗粮的柜子里,轻声细语地解释,“你已经抽了半包烟了,不能再抽了。”

女士烟里含有尼古丁的成分不多,而且姜九笙抽的烟是最绿色的一种,不过,只要是有瘾的东西,多半伤身。

她听了时瑾的,掐了烟,含了一口漱口水,再吐掉,本想喷点香水,时瑾制止了,说不用,没什么味道。

她抽的烟基本没味,也就博美的狗鼻子嗅得出来,躲到隔壁的舅舅那里去了。

她坐回沙发里,靠在时瑾身上,身体有点无力,软绵绵的,声音也懒懒的:“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总想起我父亲,具体的记不清楚,断断续续的片段,有声音,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时瑾没有说话,下巴搁在她肩上。

姜九笙自言自语似的,像回忆,又不太确定:“他好像很疼我,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疏远了。”安静地垂眸思忖了一会儿,她喃喃自语个不停,“他为什么要杀我母亲呢?为了什么起争执?只是医药费吗?”

时瑾说,是因为争执,他的父亲杀了母亲,可究竟是什么理由,以至于要这么大动干戈。

那时候,姜民昌已经入赘了温家,并不缺钱,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那点医药费而杀人,不是因为钱,还能因为什么?

时瑾打断她的思绪:“别想了,嗯?”

姜九笙按了按太阳穴,头有点隐隐作痛:“脑子停不下来。”

“头痛?”时瑾紧张地看她。

她点头。

他拿开她的手,用指腹轻轻给她揉,手法很专业,按摩的力度刚刚好。

姜九笙抓住他的手,突然转过头来:“时瑾,我会坐牢吗?我杀了人,法律会制裁我吧。”

时瑾神色立马紧绷,战战兢兢地看她:“笙笙,这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罪有应得。”

她不作声,若有所思。

时瑾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语气:“我不会让你坐牢,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谁会知道,答应我,你也要忘了,不要跟任何人讲,也不要胡思乱想。”

谁都可以去坐牢,她不行,谁都不能抓她,除非他死。

姜九笙神色有些恍惚,眼里有迷惘、纠结,还有驱之不散的阴郁:“时瑾,我可以这样吗?”她不确定,只知道心里像砸了沉甸甸的东西,连呼吸间都带着压抑感,自说自话,像是在质问自己,“我可以杀了人还心安理得吗?还有陈杰,他还在替我坐牢。”

她啊,这是杀人在逃。

死者是她的父亲,牢里还有她的替罪羔羊。

一层一层压下来,道德、法律、亲情、人性,还有模糊不清的真相与隐情,压得她快踹不过气来了。

她没有那么无坚不摧的心理,做不到心安理得,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笙笙,”时瑾扶着她的腰,手下的力道不禁重了几分,他央求她,“为了我,你做一次坏人好不好?就这一次?”

她沉默了,没有回答。

时瑾慌张无措,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笙笙乖,你答应我,嗯?”她不说话,他就不停地劝,不停地哄,“你不能生病,更不能去坐牢,你要是病了,我也会疯,你要是去坐牢,我会去劫狱的。”

八年前,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患了严重的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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