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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藝廳大門緊閉,金屬面的雙環扶手映出他鋒利深邃帶著幾分痞氣的眉眼。

想起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麼被騷擾的,霍遲咬牙,「我已經警告過他了,是他非要不知死活……」

電話里,堂姐的語氣滿滿一股子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既視感:「大清亡了八百年了還有人扯女扮男裝這種一戳就破的爛謊,不過遲哥你小心點,我朋友都說這個宿清就是個妖精,會勾魂,專挑直男勾——」

門內隱隱約約傳來主持人的報幕,霍遲聽到了宿清的名字,隨後,耳邊聲音盡消。

霍遲盯著那扇門,一種莫名的直覺促使他向前、抬起手,用力推開了演藝廳沉重的大門……

帷幕緩緩拉開,一段舒緩如溪水的樂聲流出,足夠悠長的空白拉開漫長的鋪墊,樂聲由淺入深,鼓點節節拔高,逐漸連成一片。

一道身影縱然躍出,瞬間將散漫的燈光吸攏到了他的頭頂。

清冷如水的淺藍色銀輝溫柔灑落,一抬臂,一折頸,天鵝一舞玉骨軟腰,他輕巧踏過月光湖水,毫無察覺地陷入愛河,褪去青澀,將滿腔愛意熱切捧出。

他沉浸其中,開始掙扎、痛苦、絕望,直至瘋狂。

樂聲猝然繃緊,高亢急促拉動滿湖清水泛起洶湧巨浪,引頸的天鵝開始掙脫捆縛,鋒利的兵刃將他潔白的羽毛割得鮮血淋漓……

時間一分一秒轉動,霍遲目光一錯不錯看著舞台,整個胸腔連帶著靈魂劇烈震顫,仿佛有什麼東西「轟」一下卷著氣流錘到了他的胸口,將近一分多鐘的空白里,霍遲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僅是他,整個演藝廳都安靜異常。

所有人都被台上縱情起舞少年奪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小天鵝拖著傷痕累累的軀體被自由的光輝擁入懷中,燈光變成了星星點點的橘黃色,圍著他轉動的衣擺散落,向四周擴大。

樂曲接近尾聲,長長的調子趨向圓滿。

他重新張開了雙翼,在陽光下,在自由里。

他張揚而有生命力,力量與柔美並存,旋轉、跳躍、翩然落地,他是澄藍明澈的湖泊中最優雅高貴的天鵝,揚著纖細高昂的脖頸,將純白的足尖落於眾生仰望的最高點。

光束一寸寸收攏於他繃緊的足尖,直到完全陷入黑暗。

觀眾席爆發出如潮般轟動的掌聲。

「——喂喂餵?我說霍大少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觀眾席的燈光重新打開,霍遲拿著半截票據站在演藝廳最後一排的空地上,目光仍舊看著舞台,側燈將他修長的身形拉得筆直,好一會兒他才回神,若無其事整理好表情,將手機放耳朵邊。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

「……」

這理直氣壯的語氣。

電話那邊噎了一下,強忍了他的大少爺脾氣,一字一頓狠狠重複:「我說!宿清真的是個會吸男人魂的妖精,專門吸直男的,越直他越能吸的那種!你這種最危險,你還是等我過去吧我最多十分鐘就到。」

霍遲視力好,站後排也能看清台上的情況。

方才一舞鋒芒畢露的小天鵝此時正茫然地左看右看,愣了好半天的主持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請他稍微留一下。

這邊劇院一直有送花的傳統,他還沒下台,已經繞著出口站了兩排舉著花的小女生了。

主持人打趣了一句,某隻小天鵝瞬間臉紅了,害羞地連連搖手。

嗤,臉皮薄成這樣。

還想勾自己?

霍遲很難將他跟自己手機上那個大膽露骨的妖艷賤貨聯繫到一塊。

也很難想像這個人扭腰擺胯勾搭人是什麼樣的。

嘖,早知道不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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