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页)
永远也不知道有爱的地方。
但她赶快告诫自己:让第一个印象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实在太傻了,她理应感激她的姑姑,在没有任何人需要她的时候,姑姑即使没有为她做别的,至少还收留了她。
“我想你就得住这个卧室了,”阿加莎姑姑颇为勉强地说。
她领她进了一个小房间。它的面积刚好能放下一张当地木床。床上铺着一条薄得几乎等于没有的垫子。
“有什么人生病时,我一直是把它当作病床的,”她说,“可是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你睡。”
“我很抱歉,给您添了这样的麻烦,阿加莎姑姑。”
“你也应该这样。现在你的玛格丽特姑姑死了,我想你的母亲也不要你。她从来就是一个逃避自己责任的人。”
尽管伯蒂拉私下里对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但听到姑姑用这种贬斥的口吻说话,立刻就想起来为母亲辩护。
可是她知道,和她姑姑辩论毫无用处,就忍住了,一句话也没讲。
那几个马来亚脚夫扛着她的行李从码头来到这里,此刻把行李搬进卧室放在地上。
“您是不是把钱付给这些人,阿加莎姑姑,”伯蒂拉说,“我所有的钱您都拿去了。”
她姑姑立刻就应该付多少钱的问题和他们争论起来,伯蒂拉知道这是一场持久而激烈的争论。
他们每人扛一件行李,走了很多路,累得够呛,伯蒂拉想多给他们一些钱。
可是她身边不名一文,只好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姑姑显然已把他们击败,他们离去时,以轻视的目光瞧着姑姑给他们的钱,脸上露出愠怒的神情。
“你最好把漂亮的服饰卸下来,穿上点儿实用的衣服好干活,”她姑姑说。
“您是不是让我先喝些水?”伯蒂拉问。“天气这么热,我渴极了。”
“你可以自己去喝,别指望我来伺候你。”
“不,当然不,”伯蒂拉回答。“您最好指给我看喝水的用具在哪儿。”
那天晚些时候,她对姑姑的面容何以会如此憔悴的疑问终于找到了答案:因为食物的量非常少。
她了解到,来传教所受基督教教育的孩子每天中午只喂一顿用最便宜的米做的饭。
此外,他们还能吃到一些可以在丛林里随便采摘到的水果,偶然有一点点砂糖。
这些水果伯蒂拉都不认识,但她可以从留连果那种可怕的气味中把它识别出来,那东西是象洋葱汁、奶酪和深棕色雪利酒的混合物。
它的大小大约和椰子差不多,外面长满了一层短而结实的刺,里面是分成五囊的奶油色果肉。
伯蒂拉娥极了,勉强吃了一个,发现留连果的味道很象一种奶油丰富的牛乳蛋冻。
她姑姑也吃了一个,伯蒂拉实在太饿了,虽然明知米饭不堪下咽,但还是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有一种当地出产的茶,姑姑一天要喝上许多杯,姑姑还告诉她说,这里偶尔也宰只鸡吃,这种鸡一点不比矮脚鸡大!常绕着传教所乱转。
鸡把蛋下在被孩子们踩出来的泥地外围的草丛和草丛里,伯蒂拉的一项任务就是把鸡蛋拣回来。
伯蒂拉最最害怕的就是她姑姑对待她那几名帮手的态度。
她们都是些标致的年轻女人,身材窈窕,又长又黑的头发披到腰下。在姑姑看不见的时候,她们互相交谈,放声大笑。
很明显,她们天生富于乐观精神,甚至身处逆境也抑制不住喜悦的情绪。
其中一个一望便知是个达雅克人,她戴一副达雅克妇女常戴的沉重耳环,因此把耳垂都扯长了。
另外两个女人伯蒂拉认为是马来亚人。
她到达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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