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2/5页)

童子:指童生,中举之前不论年纪大小,皆称童生。

☆、火烧白莲

且说这日一早,唐瑾提议乘船游河,又于船上摆下山珍野味,竹叶清酒,以尽游性。

碧绿的湖水两旁是白墙黑瓦的民居,水乡人家的后墙与河道连成一体。河道宽阔,可容三五条船并行,在乌篷渔船之间,白瓦棕木的画舫十分醒目,破开水波荡漾在由岸边探出身子的柳枝之下。

船舱两侧窗棂上的竹帘卷起,唐瑾以竹筷敲着杯沿,正在清唱一首《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轻舟顺水而行。通到溪水的河埠旁,妇人们正在捣衣,彼此唠着家常,锤衣的木杵哗哗得溅起溪水。两岸柳树相对分开,倒影依稀可见,远处水雾山峦的映衬下,白莲塔愈加清晰。

“这白塔倒很像广陵的‘白塔晴雨’。”尉迟晓说。广陵在兑国旧都临安的西北,两地有几天的路程,她少年上京赶考时曾经去过。那里是典型的江南山水,就像是她的家乡抚宁。她轻吟出声:“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箫声兀自响起,是唐瑾站在船头吹起了那首《春江花月夜》 。江南的春夜,月亮从东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荡漾,花影在西岸轻轻摇曳,江风习习,水中倒影,层迭恍惚。乐声飘渺、悠长,好像轻舟在静谧而安详的春江之夜渐渐消失在远方。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尉迟晓下意识的吟诵出声。后背感受到那人身体的温暖,接着便是绢帕拭过她的眼底,尉迟晓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拿过绢帕擦了擦,拿着绢帕的手却被唐瑾握住,“想家了?”

尉迟晓摇了摇头。

“别骗我。”唐瑾柔声说道,“若是你愿意,我们就回金陵,正好能赶得上玙霖成亲。”鬓角垂下一缕乌黑的长发,贴着他姣美的面颊。

尉迟晓再次摇头。

白莲塔近在眼前,秀美古朴,塔身上的佛像清晰可见,安详得注视着世人。

她对唐瑾说道:“我们上岸去看看白莲塔吧。”

白莲塔依旧是老样子,游僧亦山也依旧在塔中落脚。唯一不同的是,四周的荒草早都清理干净,新寺庙的地基已经建好多半,到处都是忙碌的匠人,再显不出荒凉的样子。

唐瑾携妻子上岸,亦山今天却不在白莲塔内。白莲塔自然不可能有任何变化,只有里面贴着塔壁雕塑的一层一层佛像重新修葺粉刷过了,陡峭的木楼梯盘修理坚固旋着通向塔顶。

“咱们上去看看吧。”尉迟晓说。

“好。”唐瑾牵住她的手,就好像这一牵手就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楼梯陡峭,只能容成年人踏上半只脚。唐瑾牵着妻子的手一步一步往台阶上走,他一边走一边说:“小心,台阶很陡。”

……

“注意脚下。”

……

“来,搭着我的手。”

……

尉迟晓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她忙低下头掩饰过去。

“怎么了?”唐瑾敏感的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没什么。”尉迟晓说,“快到塔顶了,这塔真高。”

“还差几步,我抱你上去。”

尉迟晓笑了笑,推开他的手,“不用,这楼梯这么抖,再抱着我就太难走了。”

二人登上白莲塔的塔顶,下面忙碌的工匠只有拇指大小。四目望去,渠阴河曲风光尽收眼底。小镇接堞的屋瓦被青石板铺砌的街巷连接着,碧绿的溪水像密织的渔网覆盖着渠阴小镇,河道两边的柳树已经换上了翠绿的新装,绿柳恬静而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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