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4/4页)

少年根本就是个装比犯。

新兵赵连城一身是汗,傍晚的一场篮球赛,赵连城中锋,如中流砥柱。

赵连城在营房宿舍里一口气灌下一搪瓷缸白开水,裸露的肌肤下一粒粒汗珠子鼓暴出来,那一处汗珠里筋骨虬结,在灯光里泛出一股力量。

赵连城随手脱了白背心,目光过处,血性的床位空着。

全新兵连赵连城可能是唯一对血性有恐惧感的人,越是和少年相处,越觉得琢磨不透,仿佛与生俱来的一份执着,少年拒绝融入的眼神里一抹雪寒。

那抹寒叫赵连城心有余悸,太江湖了。这是赵连城的感觉,赵连城从那抹寒里看到了少年的过去。

见小个子没?赵连城问对面的一个新兵,三个老兵没一个在,赵连城预感到不祥。

上洗漱池洗衣服去了。新兵答,有一会了。

赵连城拿衣服按实在衣盆里,抽了条毛巾,奔洗漱池而去。

这个夜晚的月光不明,军营里的树很多,那时候的树都有些年了,枝繁叶茂。

洗漱池不远,对面的角落里,一个铁塔般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那个角落,赵连城的心悬到了嗓子口。

那个铁塔般的身子是张铁柱,赵连城第一眼就明白了。

老兵跃进背后的鼓捣不出预料的让心眼唬实的张铁柱就范了,其实,赵连城心里替血性担忧的成分很少,一时期的接触,感觉出了,少年力量惊人。

说实话赵连城真没担心张铁柱能把血性怎么样,相反他到担心,这连日来,老兵的冷潮热讽越来越叫少年不堪忍受,一股厌气在少年眼底聚集,他不知道那股厌气那一天会爆射出。

那必将是石破天惊!

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少年腿上的那个伤疤,方棱型的伤口,急剧震撼。那个伤口背后一定有初血雨腥风的故事。

这个故事赵连城探寻了好久,少年一种缄默。

越是缄默,赵连城愈发有了追根问底的兴趣,好奇害死猫,说得就是这事。

这个伤口出自新年前的那个废旧货场里的打斗,一个人的江湖的褚建军至此登场。

那是记忆里最伤的一段记忆,血性初遭败绩,那一日风雨中不知被打倒了多少次。这个伤疤又怎能轻易揭破。

赵连城加快了脚步,斜岔里老兵跃进突然出现了,他阻挡了赵连城的去路。

他的出现和阻挡都仿佛如同一场预谋。

老兵跃进嘴里咬着烟卷,笑眯眯的,小赵,赶魂呀!

赵连城越发觉出了不安,显然老兵们处心积虑久了,这是个套。赵连城急了。

前一段时间,离着不远的八连,四个新兵把老兵打了,后来一场混战,老兵们联合起来把新兵们砸进了医院,那个事最终以新兵遣返告以终结。

真真担心的赵连城是怕事出意外,血性把老兵伤了。

无论怎样的冲突,新老兵之间,吃亏的总是新兵。

哦!跃进哥啊,说啥赶不赶魂的呀,不是一身臭汗吗?听说明天又要大军练了,这不急着把衣服洗了,好有衣服换。赵连城扬了扬手里的盆,擦身要过。

这一会儿洗漱池哪儿局势突变,血性牙缝里豁然蹦出几个字,真不玩笑!

靠!你个小兵蛋子还真孬!张铁柱说,妈的,老子是开玩笑的人吗?……

他话没说完,一股彻心彻肺的剧痛一下子从下体撕裂开,张铁柱巨大的身体蹲下了。他背猝然暴起的血性反脚一撩,踢在了裤裆里。

这个铁一样壮实的大汉,热汗纷流,整张脸在疼痛中开始扭曲。

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吗?血性一把抓起浮在水面的军衣裤,摔到了张铁柱的头上,一片汁水淋漓里张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