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砖厂上砖的地方看不到一棵树。红砖在强烈的太阳光下晒着,像刚出炉一样烫手。魏昊和士霞一起搭伴上砖。两人都力单,干起来特别吃力。魏昊连贴身的内裤都汗得透湿,口渴得像着了火。

终于把几辆车上满开走了,干活的人都想办法找阴凉地儿休息。魏昊却瘫在太阳地里,动也不能动了。她从家里带的水已经喝光,正闭着眼在晕眩里醒不过来,有个东西碰碰她。睁开眼,是张波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只油漆剥落的军用水壶。

益生堂 第三章(2)

魏昊瞥一眼远远坐着的众人,摇摇头。张波把水壶往地上一放,头也不回就走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汗湿,汗渍的周围,有一圈白花花的碱花。魏昊拿起水壶,里面还有小半壶水。她一口气喝下一半儿,神志才渐渐清醒些。

从这一天开始,魏昊觉得内心有一扇关着的门被打开了,五彩斑斓的光线射进来,使她既被吸引,又觉得炫目。她和张波还是不说话,但相互间有了某种默契,一种甜蜜的紧张代替了最初的不自在,炎热的夏天变得从未有过的宜人。她每天回家更认真地洗澡,对衣服上的任何不妥都更加在意。搬砖时,她甚至开始在意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好看。她既觉得幸福,又觉得紧张。她不仅要对付张波的注视,还要防备孙大炮恶作剧的监视和士霞可能生出的猜疑。

大概是晚上吃了两碗馊饭,魏昊半夜起来跑肚子。家慧瞌睡醒来,在屋里问:“昊昊,你咋了?”魏昊说:“可能吃坏了。”家慧说:“我说那点饭你别吃,我吃,你非跟我抢。”魏昊说:“没事,拉空就好了。”可是连续跑了七八次,到早晨她就起不来床了。家慧说:“今天就在家休息,我找章伯给你开点止泻的草药。”

药抓回来,煎好,看着魏昊喝下去了,家慧才出门去领筷子。

旧房子通风不好,加上潮湿,又闷又热。魏昊性子静,慢慢躺着,也就凉快了。身体一舒服,脑子就开始活跃。她开始想张波,想自己不在了,他的眼睛该看什么。她把手轻轻伸进衣服里。因为肚子拉空了,她平躺在床上,腹部凹下去一个大坑。那只手在这块最平坦的地方游移了一阵,就开始往上走。隔着小衣服,手下也能感觉到峰峦起伏,感觉到两颗像新鲜杨梅一样的|乳头。那只手转而向下。花布短裤很大,有足够多的空间让手进去,可是魏昊一到边缘就停止了。她的身体已经像一朵花一样等待绽放。她爱自己的身体,爱身体带给自己的苦恼和喜悦,却又不得不为这种苦恼和喜悦将身体紧紧地包裹起来。这是她的财富,一个女人的财富。一个女人的全部价值,都在这具躯壳里。为了一生的名誉,一代又一代的女人,像保护神灵一样,保护着自己的身体。

下午最先回家的是汪洋和魏晨。吃过草药止了泻,魏昊的精神恢复不少。她起来煮了一锅绿豆粥。稀饭香了,魏学贤和家慧也陆续到了家。一家人坐在前厅吃饭,桌上是一碗酸菜,还有一小碟酱豆。汪洋喝稀饭发出很大的声响。魏晨笑他说:“猪拱食。”魏学贤拿眼瞪着她,问道:“晨晨,你说哥哥是猪,你是什么?”魏晨吓得低了头不敢吱声。家慧说她:“快嘴招祸。”

正说着话,张波从门外进来。魏昊穿了件花布圆领衫背对门坐着低头吃饭。最先看见他的是家慧。家慧问:“你找谁?”张波反问:“魏昊是住这儿吗?”魏昊惊得直起身,慌乱之中把半碗稀粥泼在地上。站起来时,又把凳子带翻了。

家慧说:“昊昊,进屋穿件衣服。”魏昊来不及和张波打招呼,赶忙跑进屋去。听见外面张波在对家慧解释说:“魏昊一天没上工,管事的叫我来问问她明天还去不去。不去了,他好安插别人。”家慧说:“魏昊昨儿晚上拉肚子,我叫她在家歇一天,明天肯定要上工的。”

魏昊在屋里听见家慧把自己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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