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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爹……阿爹,淳哥兒許久未見阿爹了。&rdo;
江春以為他是在埋怨父親,其實她也覺著竇元芳這父親做得不稱職,但不能跟著附和,只教他:&ldo;你阿爹他&l;貴人事忙&r;,你若想他,可以自己給他寫信啊,畫畫兒啊,等他家來見了,定是極歡喜的。&rdo;
&ldo;哦?這法子倒是不錯。&rdo;
江春轉身,見元芳已站在了二人身後……原來剛才淳哥兒是在與他請安。
他卻並未望她,只皺著眉看淳哥兒瑟縮樣,嘆了口氣:&ldo;罷了,我又不說你,莫怕成這副模樣。&rdo;
見淳哥兒還是怯怯的望著他,又道:&ldo;這法子倒是可行,日後你在家,遇著甚有趣事物了,可寫在信里,給為父寄來。&rdo;可能是他平日實在吝於給他好臉色,這般聞言細語倒是令淳哥兒亮了亮眼睛,只抿著嘴輕笑。
元芳也被這笑容感染了,微微帶了笑意道:&ldo;外頭風大,你先回去,為父待會兒再去瞧你。&rdo;自有竇三去牽了他手,將他帶著出了園子。
&ldo;竇叔父身子好了?心肺大傷萬萬不可隨意走動。&rdo;江春揶揄他。
今日的元芳心情不錯,居然也笑著回了句&ldo;有江大夫在,鄙人倒是放心。&rdo;因為帶了笑,將那深邃的雙眼笑出了紋路,尤其眼角細細兩條,似兩條金色會發光的水渠,裡頭溫溫流淌著些歲月的痕跡……雖然他才二十五不到。
江春呆呆看著,心內暗嘆:這竇叔父真帥氣,渾身散發著天然時光雕飾的男性荷爾蒙……哪是後世那些奶油小生能比的。
元芳被她瞧得不自在,摸摸鼻子道:&ldo;這幾日學裡課程怎辦?&rdo;
&ldo;只能先告假了,淳哥兒的事因我而起,我當好生照料於他。&rdo;這是真心話。
元芳點點頭,想到昨晚祖母說的話,又搖搖頭:&ldo;這事亦不能怪你,是我胡家爛帳拖累於你……其實,事情並非恁般簡單。&rdo;
江春不解,大著膽子問出來:&ldo;那是……?&rdo;
元芳卻並未說話,只望著已經升到半空中的太陽,似是見到竇家騎虎難下,不得不搏的場景,輕聲道:&ldo;江氏,會留她條命在,但日後你就當沒這人罷。我母親……祖母自有安排,明日|你且回去專心課業罷。&rdo;
江春從他口中聽出了江芝的命運,只要別讓她回金江去繼續禍害,她都覺著無悲無喜,能給她命在,讓她活在自己曾經最痛恨最想擺脫的社會底層,或許才是對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擇手段的最好懲罰。
只是,元芳母親?為何要由鄧菊娘來安排?難道這次的事,真如外界傳聞,背後元兇真是他母親?那位面如止水、寵辱不驚的美婦?
但她是淳哥兒的親祖母啊!淳哥兒身體裡流淌著她四分之一的血液,血濃於水啊!
她實在想不出那個清心寡欲的女人,為何會對個無辜稚子下得了這手,還是自己的親孫子……安國公府唯一的嫡長孫沒了,對她這位女主人能有甚好處?按理說竇元芳只得淳哥兒個獨兒子,她這位祖母該是千嬌萬寵才對,這種非得置之死地的恨意或者動機,從何而來?
江春覺著自己眼前似是迷霧蒙蒙。
但觀元芳面色,好似也不甚悲傷?是早就料到她會這般做,心內早有準備?還是她曾經做過比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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