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5页)
内书的。
蔡亮没有再说话,这个老头最溺爱的就是他这个儿子,如今听蔡严这么一说,便也放开了心,接过剧本草草的看了几页,连连点头道:
“好,甚好!这却走得是《奴隶将军》的路子了,先前,我还怕又是《樱桃园》那样的戏文呢。”
贾芸洒然一笑,看来,要这些古人们一下子接受契诃夫“带泪的喜剧”,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
“只是二爷不能出府,这排演之事却是如何**?”
贾芸略想了想,指着蔡严说道:
“留严小子在这儿吧,我来教他便是。”
蔡亮一阵惊喜,连连点头答应着,转身先离开了贾府,而蔡严则跟着贾芸回到了雪芹轩,开始接受起话剧导演的培训来……
转眼又是十来天,红楼戏院的大门之上,全新的《蔡文姬》海报终于堂皇登场——辽远草原之上,一个纤弱美丽的女子手持胡笳,凝眉回望,空中鸿雁低徊,远处还有两小儿挥臂哭泣,右首边题辞两句,写道是“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正是出自《胡笳十八拍》中的名句。
许久未曾热闹的槐花胡同,终于又再次喧嚣起来,尤其初演过后,慕名观剧的士子们很快敏感地嗅出了《蔡文姬》对《曹大家》的挑衅之意。
显然,红楼里的莎翁并不满意复社舞台上那个心若古井不波的完美才女,他笔下的蔡文姬,虽是饱经罹乱,却终是有着一副敢爱敢恨的赤子之心,最后面对夫君董祀下狱论死之难,挺身而出,直上朝堂,慷慨而辩,直至说服曹操,全无一丝儿的畏缩怯懦之意,加上前后首尾间那一曲悠悠荡荡的《胡笳十八拍》穿梭流转,不时低吟徘徊而出,相比于满场鼓萧的昆弋诸腔和之前那几出纯粹的话剧,果然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情。
一时间,坊间再次哄传争说不止,《蔡文姬》的风头却已压过了《曹大家》。虽然看戏的爷儿们总希望自家的老婆和班昭一样,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可是搬到了戏台上,这般的人物未免有些令人无趣,终比不得那愁肠百转,却又耿直敢言的蔡文姬那样惹人牵挂怜惜。
更何况,那梨香院的老教习所度的那支《胡笳曲》,苍凉悠远,如泣如诉,不时回响在戏台之上,并用水磨昆腔细细唱出,也满足了不少对话剧有所抵触的老戏迷的心理,使得这部新戏越发的受人追捧,红楼戏院前,久已不见的一票难求的景象也再次出现!
更夸张的是,一些好事者还编出了一段蔡文姬大战曹大家的参军戏,在两条胡同的交汇口摆摊演出,由参军和苍鹘两个角色相互调侃逗乐,最后却总是蔡文姬棋高一着,惹得那扮演曹大家之人不停的嘤嘤哭泣,偏又是男人而作女妆,那情景也就越发的不堪起来,引得周围的观众轰然而笑,又让这次“蔡曹之争”平添了一份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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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中,雪芹轩外,薛家母女和贾芸围坐在葡萄藤架下,喝着潇湘馆送来的武夷山茶,看着一芽两叶的绿茶尖儿在景德镇出的青花瓷杯里打着旋儿,泛出一串细细的泡沫来。
此次《蔡文姬》新剧上演,又多承了宝钗的跨刀相助,贾芸特意包了两个雅间,邀请薛家母女将两出新戏一并看了,回来之后,又邀着他们吃茶说话。两人自无异议,便在天井之中摆开了桌椅,又命莺儿等去外头薛蟠那里取来了一些奇异罕见的果子,在雪芹轩中满满的铺排开一桌,倒也丰盛热闹。
“薛姨妈,这两出新戏看的如何?”
原本按着贾芸的辈分,是应该叫一声薛家奶奶的,可是薛姨妈却执意的要贾芸单论一辈儿,和宝玉黛玉一样,只叫姨妈便可,贾芸谦辞了两回,见拗不过也就罢了。
“我看着自然还是芸哥儿的戏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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